被人指着的陈一晖诧异了一下,随即敛了神色,看向坐在最上方的人;
对方眼里没有情绪,仿佛只是盯着陌生人一般,只是本来平静的眼神,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还没等陈一晖开口,台上板子再次响起敲击声:
“安静!”
被打断的人还想继续说道,以为自己抓到了黄梨花的把柄,却不知这是将自己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黄梨花看到陈一晖受到无端的指责,内心虽然愤懑,但在来之前她已经想好所有可能会涉及的人,包括这位陈大人,她对着县令缓缓开口道:
“县令大人,我家夫君之前因病故去,陈大人曾经同我夫君是旧友,可怜我家中只剩妇孺幼儿,便偶尔会走动关心几句,我们的行为从未有过逾矩,难道说这大越不准男女在街上说话吗?”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随即看向陈昊的父亲,说道:
“况且朋友去世,好友偶尔照顾一下亡友的妻子和弟弟,这是重情重义之举,在你们这里却变成了小人行径,还是说你们对自己孩子的教导便是教他学会对朋友冷血无情,不管不顾吗?”
“你们今日可以对友冷漠,对他人的美好品行妄加揣测,非议;在这样的教导下,即使将来你们儿子当了官,也会对君不忠,对民不义!”
黄梨花说到这的时候身子颤抖,满脸的愤懑,既然他们这样让林深在学堂抬不起头,要让林深的未来有德行上的污点,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县令挑了挑眉,也没打断,任其继续;
正如黄梨花所想,陈昊父母听到这话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就扯上了对君,对民的事情,
陈昊将来可是要科考的,若是今日这事被这般定性,那将来哪里还有仕途可走!
陈昊父亲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是个难缠的主,虽然心有不甘,却识时务,朝着大堂跪下,说道:
“县令大人,此事皆因我妒忌而起,我经营铺子几十年,才堪堪做了三四家铺子,而黄梨花才没两年时间便有了我好几年才有的积累,一时不满,便口不择言,罪都在我,不在小儿;
至于刚才说到的那位兄台,是我心思狭隘,误会了;我经常教导陈昊要尊师爱友,尊君重道,他断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陈昊听到这话,却呆呆地看向跪在地上磕头的父亲,无助地呢喃道:
“父亲。。。”
此事到这里也接近了尾声,县令拍了拍木板子,对着底下的人宣告审判结果:
“。。。。因此,此案了结,因被告人陈年主动认罪,现罚五十板子,赔偿黄梨花白银千两,即刻执行”
陈昊见父亲被拖下去执行杖罚,啜泣不已,陈年听到判决却安心了,没有涉及到陈昊的名字,将来一切便还有机会,只是想到要挨板子,损失千两白银便心痛不已!
“多谢大人秉公处理”
黄梨花道谢后,对县令继续说道:
“大人,那赔偿款直接捐给陕地的慈善堂吧”
刚准备下去的县令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下黄梨花,审视了一番,而后回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