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撸起袖子就要从夫君桎梏里拔出来去骂人,手臂却被夫君攥住。
长指一挑,罗纱滑下,夜昙藕段似的一截光洁小臂便全然露了出来。
夜昙忙要去遮:“你干嘛光天化日的拽我袖子。你的蓬莱绛阙是不是在附近,到那再拽,走!”
少典有琴指腹擦过她左臂那一道极浅的疤痕。俯身短暂亲吻。
“痒痒痒!这都好了多少年了。小时候嬷嬷划的,本来就是道肉疤又不痛…现在更是基本上看不出来了。要说这澄清归墟还是有好处的,给我重塑了不少身体,削淡了好多疤痕。真是祸兮福兮。”
夜昙说了一通,夫君还是一脸心疼欲绝的模样,这让她有些慌,也不说去蓬莱绛阙掀袖子的荤话了。反手拉住他道:“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呀有琴?”
少典有琴又把她圈进怀里,不管此处来往是否有仙侍经过。
总归他们不是天界的人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被那月光神水和血河散攻击时,曾有过一个极可怕的幻梦。”
夜昙窸窸窣窣:“哦,我听姐姐说了。都是心中最恐惧的事情没有章法地出现搅扰神思,把你们网在黑暗里。我正等着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告诉我呢。恐惧这件事吧,只要分享,就会少一半。择日不如撞日,你既然想起来了,那就现在说吧!”
“我梦见我被种下闭念锥后与你决战,之后用剑划伤了你,就在你这道原先的疤痕上。”
夜昙嗤笑,“这,这就算恐怖啦?划伤,根本不疼啊。”
“…那刀上淬了毒。”
“哎呀,有毒就有解药,没事的。”
“是月光神水。也许还有星光神水。”
“…”
“然后你只剩四日的寿命,便不愿与我相认了。夜晚将危月燕归还上天,而我当时正下界去探查你和青葵公主的过往,没有看到…”
“有琴,你这是把你自己的闭口不言安在我身上了吧?我要是只能活四天,我肯定要晃着你的头让你想起来我,然后每分每秒都跟你黏在一起!”
“唔,第二日你攻上天界,的确要我陪你三日。”
“…”
“我在这三日里也没有认出你。第三天夜晚,你给我额间的闭念锥加了个专属的禁制。它更结实了。我更成了傻子。”
“不是吧,”
夜昙偷偷捶他后背,“我怎么这么可怜,这么忍辱负重?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破了禁制,追随你而去了。”
夜昙气闷道:“少典空心,我看不用闭念锥和禁制,你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