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的,蠢蛋!不过你这法宝不错啊,借我使使!”
辣目啊啊叫着去追她,一路丢了一路的火球,那女子却像水滴融入湖泊,灵巧几转就没了踪影。辣目跑到天黑也没抓到她,只得找个楼檐宽些的地方躲着眯了一觉。
直到晨起日晒眼皮,望见一团人杵在那叽喳,而娘子的声音在中心忽隐忽现。
“辣目,没用。没帮上娘子。弄丢了,娘子的礼物。”
夜昙:“这兽女才是蠢蛋,敢惹我夫君!比那开赌坊骗人家财的还可恶!等我救了时姑娘必要抓住她痛扁一顿!辣目,你做得很好,我们排除了很多很多的错误。”
她掰着指头认真给他数,“时姑娘乍一看大约不常在这条街走动。或者寂寂无名,或者——有个假名。”
她再努力理清思绪。这层碎镜的托付者是讳莫高深的禅真和尚,一通阿弥陀佛下来只给了零星的话,说这时姑娘本在他庙门下洒扫侍奉听晓佛法,后回兽界办事失踪…也没说形貌性格家中是否有人,着实是讨厌!
“洒扫侍奉,听晓佛法,那便是寺庙中人…或者心之向往的…”
夜昙美眸一瞠,亮晶晶似星似月地猛拍桌道:“老板!这街旁可有寺庙么?或者什么女和尚。啊不是,尼姑之类的姑娘!”
辣目则跳起来!
夜昙:“怎么了怎么了?”
辣目指指海碗,指指点心,又指指头顶的芭蕉叶,焦急挤声:“茶棚,茶棚!尼姑!”
夜昙即时跟上他的灵光:“施茶的尼姑!老板!你说这施茶的尼姑法号叫什么!”
“笃竹师太啊。”
“哪个笃,哪个竹?”
“呃,好像是‘忠贞笃信,身正如竹’的两个字吧…姑娘,公子,你们别跑这么快,刚吃了东西容易腹痛的诶——”
夜昙拉着辣目一口气跑了小半条街,辣目因为自己帮上了几分忙高兴地憨笑跟随,甚至夜昙一个急停他都没记着停下,两条胳膊拉扯出一道鸿沟他才住了脚被扯回来。
“怎么了,娘子?”
夜昙又气自己,又笑他跑得跟兔子似的还咧嘴傻乐,脸皱成圆鼓鼓的一团。
“真是!我被你带成傻子啦!没问老板笃竹师太住哪就跑,回去!”
吃多了又跑急了的确腹痛,夜昙捂着腰揉,那本高雅精致的朝云近香髻散得更丑了。又是一头一身的汗珠沁出,再一抬头对着高悬朗日,夜昙心道:不能这么着急。热死、痛死、狼狈死啦!
夜昙一手卸了钗环,天灵盖松泛些,青丝也松泛些地散下披落在肩头和腰间。辣目傻傻地盯着她随意再把头编成个辫子,放置于胸前。各式玉翠银环向他那处一送,只余一支素钗插进了尾固定。
“先帮我拿着饰。”
食指一勾,耳边多余的碎就先入了顶。夜昙再拍拍晒红的面颊,噗地吐出一口胃内胀气。
“娘子,漂亮…”
辣目突然夸人,还是在这一番没有半个动作和“漂亮”
沾边的凌乱整理后。夜昙横眼道:“还漂亮呢,我快馊啦!幸好穿的是薄纱,再里三层外三层,我的汗能把你熏晕。”
辣目好似这才知晓向夜昙脖子下的裸露皮肤看去,那薄纱轻盈露出胸口,一滴汗顺着下巴淌过修长脖颈再流向峰峦,没入他再看不见的地方。他深嗅一口,只有花香扑鼻。
他的话便也只有:“娘子,好香…”
夜昙:“…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外加一身臭汗能被你说漂亮又香。甚好。就喜欢你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相当的开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