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她被抓了回來,安萊當時還沒在意,現在這點細節成了埋伏的炸彈,隨時可能踩到雷區。
她希望安茜能夠成功出國,又害怕她成功出國。
席雅萱:就是你走之前給我保管的東西?,啊,那我得找找。
席雅萱: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你現在都被關起來了,還能用得到?送我算了。
席雅萱:開玩笑的,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現在還能出門嗎?不如約定一個時間,我把它還給你吧,茜茜。
席雅萱:正好小宣也很高興,我們幾個見見面。我好想知道你這些天到底去了哪裡?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我們真的很想知道:)。
安萊的指尖在出門兩個字上停下。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復。
安茜:過幾天我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出來。
。
畫布上的人像一天天成型。
安萊已經逐漸習慣了一整天不怎麼動的感覺,但仍不能適應。
她剛開始坐著還能保持姿勢不動,後面漸漸的身體開始發酸,到處哪兒哪兒都不太舒服,到最後這種不舒服開始加重。
毅力在這個時候,成一種讓人惱火的東西。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理直氣壯、不用反而奇怪的理由。
「我不舒服,我好難受,我堅持不下去了。」她抱怨。然後也不管對方聽沒聽到,「我的手好酸,腰好痛,頭也好痛,渾身都不舒服。我感覺我要暈倒了」
畫室里安靜一片。
只有風從窗外吹進造成的輕微風聲。
安萊百無聊賴,也不管有沒有得到回應,開始將注意力收回來,轉而專注在自己身上。
堅持持續了最後一會兒。
漸漸就由坐變成靠,由靠變成倚,手裡的書也無聊地耷拉下去不安分。
那個摔碎的花盆就在那裡擺著,成了一個裝飾。
「別動。」
霍聞西說。
「我不舒服。」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抱怨,「你畫的好慢,怎麼會這麼慢,每個畫家畫畫都這麼慢的嗎?」
「我不是畫家,先謝謝你的誇獎。其次我作畫的度不慢,至少在同一年齡的同一標準里,可以稱得上卓越。」
霍聞西用十分冷靜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又說,「而且你只是坐在那裡,事實上算是很輕鬆的了,別動。」
「那沒辦法了。」安萊懶洋洋地說,「真的堅持不住了,我有什麼辦法。」
她又說,「我好睏。」
霍聞西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伺候的模特。
和學校里那些女生不一樣,和他日常相處的人也完全不同。
霍家奉行精英教育,這一點在他大哥身上提現的淋漓盡致。就算到了他這裡,仍然嚴格要求。喊苦喊累,在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他身邊的朋友也是,雖然性格各有不同,也有的喜好玩樂熱愛享受的人,但像她這樣的……
「隨便。」霍聞西看了她一眼。
他第一次遇見這麼嬌氣的人。
安萊適當抱怨之後,就開始閉嘴,查看霍聞西加上去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