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萊一時半會沒找到回答的話。
胡攪蠻纏在霍明昊這裡是沒有用的,只能起到反效果。
既無情分,也無價值,還有債務。
這條線目前是走不通了。
她不可能就此放棄,但也暫時拿不出籌碼。
她想了想,退而求次,換了個要求,「我想出去。」
「去哪裡?」
安萊:「不去哪裡,我不想被關在房間裡禁足,也不可能整天待在這裡,我要出去。」
霍明昊問:「你知道你逃跑後,我們為了找你花了多大功夫,又花了多少錢嗎?你知道你家造成了多少虧損嗎?」
安萊打腹稿的時候準備過這種問題,她理直氣壯道:「錢是我爸做的,不是我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霍明昊啪地把鋼筆放到桌上,聲音沉沉:「我現在相信你的學習真的是足夠糟糕。按照法律,你有責任替他償還債務。就算不懂這個,按照常理想一想,難道你能只享受花你爸錢的權利,卻不承擔幫他還債的義務?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
這點沒人比安萊知道的更清楚。就算是斷絕關係的父女尚且掰扯不開,更何況是這情況。
但此刻站在這裡,她只能支支吾吾,像被霍明昊的語氣嚇了一跳,「我不知……」
「虧損不知道,那你知道你家裡欠了多少錢嗎?」
安萊露出一點難堪的表情。
霍明昊從文件中抽出一本財經聞,翻開一頁。
上面印著巨大的「羅里著名公司投資不當導致破產,所有資產被官方回收擇日拍賣」標題。
他在密密麻麻的數字中挑了一個,對著一長串零畫了個圈,「安家大概欠我這麼多錢。」
他摸出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煙,把雜誌扔到她面前,「而你家欠錢的總額,大約是這個數字的兩倍多。」
安萊拿起那經雜誌,將甩過的幾頁翻回,看著那個巨大的數字,即使不是本人,手指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猜為什麼你父親在國外得到資金鍊斷裂消息的時候,能那麼乾脆地放下一切,在國外重開始?我查過安家的流水,不可能虧空的這麼快,帳上至少還有一筆作為後備的流動資金。」
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安家破產的消息來的太快太迅捷,讓人生疑。
咔擦一聲,銀質打火機竄出火苗。
霍明昊點燃了煙,夾在指間,耐心地跟她一點一點揉碎、分析:「你覺得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你父親得知消息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
你的母親,你的弟弟,還有你父親母親的家人,忽然全部知道消息並且成功購票出逃,而偏偏只有你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