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把她噁心得不行,甚至還和皇帝耍了一段時間的小性子。
如今想想,自己當初真是天真。
這個韶公公或許比她更看得清一些。
貴妃其實也好些年沒有侍寢了,後宮的女人都以為皇帝喜歡來她的宮裡,以為她仍舊有著榮寵。
其實每回都是側殿裡那些小答應,把皇帝接了過去。
那些小答應費盡心思、耍盡手段,從自己手中把人搶走卻不知道,這原本就是她嫌棄皇帝讓給她們的。
當然,在這宮裡,就算她性子再張揚跋扈,也是不能夠把嫌棄皇帝掛在嘴邊的。
貴妃心裡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她眼底閃過一絲狐狸般的狡黠,讓她那張臉看上去更是狐媚妖艷,她低聲對身邊的大宮女說:「你說,皇后都能把那韶公公弄到她宮裡去伺候她,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人要過來羞辱踐踏?」
大宮女心下一凜,甚至逾越地拉住了貴妃的衣袖:「娘娘,您不是還要聽戲曲嗎?那戲班子可是有好些出名的戲,您要一個一個看完,哪裡有時間,去管那個什麼韶公公。」
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最是穩妥,日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拉住這個思想跋扈且行為衝動的貴妃。
貴妃身後跟著的人都鬆了口氣。
若不是有這大宮女,他們誰拉得住貴妃呀,早不知道跟著貴妃受了多少罰。
貴妃也就是心裡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並不一定要付出實踐。
她點點頭,將手搭在大宮女的手腕上,微微揚著下巴:「你可得把那個戲班子的戲給我排好了,這些日子就指著那個戲班子渡過這閒暇時光。」
貴妃離開後,皇后揮手,讓守在宮殿中的兩個太監退出去,只把如意留在身邊。
此時殿中只有如意和皇后,如意的臉倒是比皇后更臭,很是不憤:「娘娘,你今日為何要如此縱容貴妃娘娘?您都不知道這後宮裡的妃嬪和奴才們都是怎麼說的。」
管芷賢又怎麼會不知道?
無非就是說她這個皇后當得沒有半點威儀,就連貴妃娘娘也能夠騎在她頭上,為非作歹。
管芷賢輕笑一聲,眉眼間的疏離淡了半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性格,人倒是蠻不錯的。她今天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不過就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她平常說的還少了?」
「她性子不好的時候,就連皇帝也要被她說兩句。」
「下次你就把這些嚼舌根的人,全都送到她的宮裡去,送個兩次就沒人敢再說什麼了。」
如意眨眨眼。
也是啊。
她臉上的表情立刻散開雲霧:「還是娘娘有辦法,確實不能什麼事都落在我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