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营帐。
朱祁镇没星级帐篷中。
“皇帝陛下啊,臣等只是想去那大明京师中朝拜一番,希望您能够满足吾等外臣愿望。”
朱祁镇脸上波澜不惊,心里面却是暗自叫苦。
早就问候了也先十八代祖宗。
而在旁边洋洋得意,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的喜宁皱着一张死人脸,眯着眼睛笑着。
对于这个死太监,朱祁镇突然就想起了自已的先生王振。
虽然王振致使他兵败被俘虏,但他心里却没有怨恨过。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对比王振,还活着的他无疑显得幸运无比。
可同为太监,亏了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以为这个叫喜宁的狗奴才对自已忠贞不渝。
让自已感动不已,认为他是个王振先生一样的人!
万万没想到是把自已当成了投名状!
转身就把自已的利用价值一二三四五六七全部给瓦剌说了个遍。
“奴才还请陛下答应此事,毕竟咱大明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让对咱们有好意的客人们去看看也不是坏事,您就答应吧。”
两人一唱一和,不断给朱祁镇施加压力。
“此事干系重大,朕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吧,要不咱们先用膳?”
朱祁镇卑微的提出了自已那点小小要求。
早已经将身为帝王的尊严抛至九霄,落难凤凰不如鸡,就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皇帝陛下莫不是认为本太师在说笑?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们瓦剌咯?本太师等下发飙了!”
喜宁看到也先震怒,直接扣下一顶大帽子,如同一个设身处地为朱祁镇考虑的贴心人一般。
“陛下啊,太师一发飙,到时候就不是和和气气的跟咱们说话了,咱大明现在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太师想和咱大明结为秦晋之好,这是大大的好事啊,您就答应吧!奴婢也是为您好啊!”
一旁的袁彬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住口,阉贼、狗贼、奸贼、逆贼!像你这样冠冕堂皇说出卖江山社稷之事!妄负圣恩、妄为明臣,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喜宁翻了翻白眼,圣恩?明臣?
咱家感谢他断我基业?咱家感谢他叫咱奴才?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尤其是现在喜宁还是也先的一条恶犬。
虽然也先也不喜欢这条狗的品行,但是别人骂自已的狗那就是打自已的脸。
何况还当自已面骂,我也先不要面子啊?
“你区区一个仆从,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看大明皇帝就是太纵容尔等,今天本太师就替大明皇帝教训教训你这没大没小的仆从,来人啊!掌嘴二十!”
“喏!”
随从的士兵两人架着袁彬,二百五码的大手就照着袁彬脸上盖了过去。
一个个大逼兜啪啪作响,朱祁镇眼睁睁看着自已落难时的知已袁彬被当众打肿了脸。
此刻作为天子的尊严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心如刀绞,脸上虽然没有挨大逼兜,但也是火辣辣的疼。
“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他流下一行清泪。
“此事,朕,答应了!”
听到皇帝妥协,也先那张则人而噬的脸又变作了浓眉大眼。
上前握住朱祁镇的手:
“本太师就知道皇上会答应,哈哈,时候不早了,皇帝陛下还没有用膳吧,是吾等疏忽了,哈哈哈。”
说罢摆了摆手:
“来人啊,传膳。”
朱祁镇被气的发疯,连肚皮饿的咕咕响都忘了。
哪还有心情吃饭。
不过当那几块馍端上来时,什么面子和尊严。
在饥饿面前很快就抛之脑后。
“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