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
谢广庸紧张道,“我儿这情况很严重否?他当时这伤势足足养了月余,才勉强结疤。大夫说他是胎中不足,这才导致伤势好得艰难。”
姜映梨回神,“令公子体质虚弱,免疫力低下,这是难免的。不过运气挺好,避开了重要器官,也没有感染败血……只是,若是没错的话,令公子是肾结石。”
“肾、肾结石?”
谢广庸一愣。
谢元绍则是根据字面意思推测,“我肾里有石头?为何?我往日里不曾吃过石头下腹,上回受伤也清理干净了伤口……”
他百思不得其解。
“肾结石可不是外界进去的石头,是本身因为各种因素产生的。”
姜映梨简单解释道,“谢公子自小体弱,又常用药,导致本身代谢异常,这回又受伤导致肾炎,自是来势汹汹。”
“那,那姜大夫的意思是,我儿有救?”
谢广庸小心地问道。
“这不算什么大病,只要把石头排出体内即可。”
姜映梨淡淡道,“我开两贴药,谢公子照着吃几日。”
本来最好的办法是做彩超,但条件不允许,她只能开些药消炎治疗为主。
谢广庸闻言,当即叫人去铺纸磨墨。
姜映梨写了一个利尿方子,又从空间里配了双氯芬酸钠和碳酸氢钠片等药片,用纸张包好。
“每日吃一纸包,然后记住饮食清淡,多喝水多运动。每日里多注意尿壶,看看是否有尿石和尿砂,要是排出来了就与我说,我再换个方子。”
“是。”
谢广庸和谢夫人当即认真记下,谢夫人更是立刻让下人去抓药,然后还命人去备下席面招待。
姜映梨摆了摆手,“这些都不必麻烦。只要谢公子平安无事,我们两家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也没多留,带着胡掌柜就离开了谢家府邸。
胡掌柜全程都很安静,待得离开后,他才忍不住出声,“谢公子真的能好?这谢公子先天不足,往日里多少好药养着,死活都无用,他那身体就跟个漏斗一般,多好的东西都留不住的。”
“所以谢公子那么简单的伤势,就是再好的金疮药都难养。不过,瞧了他的脉象,我倒是能理解,为何谢家着急嫁女娶媳了。”
“这谢家偌大家业,若是不留个继承人,待得谢乡绅百年后,怕是都得被亲眷吞了去不可。”
姜映梨斜睨着他:“胡掌柜,你近来是改行去润笔写书了吗?不然,何至于对这后宅家珍八卦这般感兴趣?”
胡掌柜一噎,“我这、这不是因为谢家与你干系深嘛!就好奇地多打听了些。”
“说起来,我刚才看谢夫人欲言又止的,恐怕是想问你子嗣之事……”
这大户人家最紧要的可不就是香火传承。
姜映梨:“……”
“我有些饿了。胡掌柜,我请你吃胡饼吧,听说镇上新开了家胡饼铺子,且去尝尝。”
……
谢夫人拿着那药包,打开后见得里面圆润不曾见过的胶囊药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老爷,那姓姜的当真可靠吗?这药怎么还奇奇怪怪的……”
刚才碍于谢广庸的面子,心中又担心儿子,她是半句废话都没多讲。
眼下得了药方和药,再想起姜映梨的话语,她这心里就没底。
“而且,我从没听过肾脏里有结石,多少大夫咱们都看过,都不曾讲过这茬……她那话真的可信吗?”
谢广庸倒是有些别的想法,“胡家药铺的确治了不少病人,此次也是胡掌柜给拉的线。胡掌柜在槐花镇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不会骗人。”
“而且,我看那胡掌柜对其颇为推崇恭敬……我也打听过,姜映梨在柳城颇有些名气,连县令对其另眼相看,总不至于为前头的龌龊害人。”
“再来,阿绍都成这般模样了,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好药,都不顶用。这姜映梨虽说话古怪,给的药也有些不符常理……”
“但兴许这就是她的行医作风。”
顿了顿,他继续道,“姜映梨与沈家为一体,如今她需要施恩来替沈隽意博名声,现在正是沈隽意要紧时刻,她自是不能做手脚的,做那等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
谢夫人颇觉有理,“那我就给阿绍吃的。”
得了谢广庸的准话,谢夫人便嘱咐人端了热茶来,亲自喂儿子吃下,之后几日更是日日盯着情况,很快就得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