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是这世界除父母外对李响最好的亲人。
大伯命苦,家中老大,从小就干活,从未中断。
45岁方得一子,小孩聪慧懂事,8岁得急病,名格林巴利。
当时,全国仅五十余例。无一病愈。
大伯散尽家财,又举债无数。最终落得人财两空。
2006年冬,一次石场放炮。
五名炮手,一切准备就绪后,照例躲在附近一个天然小洞穴中。
山洞不大,仅能容五六人站立。
炮声响彻山谷,震撼燕山,震颤长城。
炮声停,山洞塌。
五人皆被山石压迫。
三死两重伤。
所幸大伯经抢救性命得以保存。
自此后十二年间,大伯仅出得院门两次。
第二次,李响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想来,如鲠在喉。
火化那日,侄子们四人抬大伯进去。
一小时后仅剩半斤森森骨灰和第一次手术留在脊椎内的金属器械。
人生一世恰如草木一秋。
珍重珍重。
想到此处,再看生龙活虎的大伯,李响莫名的伤感忽地又转成失而复得的欢喜。
喜的是,这一次,再不会让疼爱自已的大伯受到伤害。
喜的是,这一世,要让大伯幸福和愉快。
翌日,老爸一早从镇上买回两大袋硝酸铵化肥和一桶柴油。
大伯去木材加工厂要了些锯末子。
两人在院外支起大锅,备好木柴和原料,开整。
保险起见,按大伯的意思,每锅尽量少炒,宁可多炒几次,安全第一。
“李响,怕不怕啊?”
大伯嬉笑着问李响。
“大伯,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呦呦呦,小伙子行!有点那个意思!”
“大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为什么?装的?”
“不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有危险,你肯定不让我离这么近!对不对?”
李响自信又亲切看着眼前的大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