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路郎笑道:“那还不是元叔您的指点。元叔,我以为你死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想你想得好苦啊!”
赤元圣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
他指着地上的瑶玉,道:“这是瑶洲女王,你怎么又会和她在一起。”
仓路郎道:“元叔,她是我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们知道今天有人要刺杀女王,所以用了掉包计,想不到还是中了招。元叔,我求求你,你放了她吧。”
赤元圣又猛叹一气道:“我放过她?那他们能放过我女儿吗?”
仓路郎道:“你女儿赤菲媛?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赤元圣眉头一扬打断他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仓路郎道:“为了见到你,她与女王掉了包,扮作女王前往进香,现在应该已在湖畔进香……”
赤元圣忽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妙”
,转身往湖畔神像那边足狂奔,瞬间消失。仓路郎心中升起一丝隐忧,疾步上前解开瑶玉的穴道,道:“对不起,瑶玉。让你受苦了。”
瑶玉摇头道:“我没事。”
仓路郎背朝着瑶玉蹲下身子道:“我背你过去吧。”
瑶玉登时喜笑颜开,一跃跳上了仓路郎的背,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仓路郎背着她快步返回神庙。
这时,附近已经聚集了大批禁卫军。仓路郎不好意思再背瑶玉,将她放了下来,交托给了禁卫军副将瑞丽,自己立马赶往湖畔,他隐约感觉到赤菲媛可能有危险。
且说赤菲媛穿戴了瑶玉的凤冠风服,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湖畔祭拜。突然之间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可能活着,马上就要见面,她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心里无数次想着父亲的样子,想象着两人见面的种种可能的情景。她不时偷偷地观察四周,希望能看见父亲的影子,但当她到达之时,关月早已命人将内殿清场,四周全是宫中人,外人根本没有可能混入其中。内殿祭拜结束前往湖畔神像,进香的香客也早已被清空,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近两百名禁卫军守住了各个区块,随她上香的还有几十名朝廷大臣和近百名随从。
要想刺杀女王几乎没有可能。赤菲媛想象不出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展开行动,如此密不透风的防守,他们很可能放弃暗杀计划。她心中微感失望,倒是希望防守出现漏洞,给刺客以可乘之机。
湖畔神像的祭拜已到最后一拜,上了香便要离开,那就意味着祭拜结束,他们再无可能采取行动,赤菲媛不觉感到沮丧,或许她已错失了父女团聚的机会。
她拜完了最后一拜,捧着高香缓步走向香炉。正当她认定此行是白忙乎一趟,忽然现石像硕大的脚踝上现出一个方孔,一支黑黑的枪管伸了出来对准了她。她大惊失色,然而,她知道枪的厉害,世界上没有人躲得开这一枪!
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行刺女王。躲在神像里面准备开枪的也许就是她亲爱的父亲,然而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他肯定不知道即将倒在他的枪口下的是日思夜想他十几年的乖女儿!她相信,这十几年来他一定和她一样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对方,想象着见面时的情景。假如他知道了她已决定嫁给小她十几岁的仓路郎,不知他会作何想?谁让他把定情信物交给他的,姻缘前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朝着枪孔微微一笑,叫了声“爹爹”
。“砰砰砰”
枪声响了,对方开了三枪,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黑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同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要开枪!”
他的手一甩,不知什么东西射进了枪孔。那截铁管慢慢地退了回去。几个卫兵冲上前去,找到了通往石像内部的小洞,从里面拉出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小怪物。已经死了,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支枪!
赤菲媛倒了下去,她相信自己已被枪射中,她甚至感觉到了鲜血汩汩流出。一个人软软地压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她听见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不要!”
。她知道那是仓路郎的声音,那么前一个声音是谁的?
赤菲媛猛然坐起来,现卧在她身上的是一个修士打扮的人,她感觉到的鲜血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他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三枪!但她立刻闻到了她此生最亲切的气味……她父亲身上的气味!她疾掀开遮住了他脸的斗篷,出了撕心裂肺的最凄厉的尖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