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眉看向宜貴妃,問:「母妃,依你看,父皇到底是不喜長孫明,還是真真喜歡長孫明?」
「這不好說。」宜貴妃緊蹙眉頭,如今後宮朝堂都在猜,「顧氏那個病秧子,見著陛下就是哭,就愛搞些勾欄式樣,哪個男人看了不想點什麼,陛下現下連著去了毓秀宮五日,說不定,陛下還真是中了那狐媚子的道,狐媚子枕邊風吹多了,男人就容易做錯事。」
連著五日?端王面色愈發凝重,長孫無境再沒這般恩寵過一個妃嬪:「莫不是父皇得了失心瘋?!」
宜貴妃起身打端王一下,壓低聲斥道:「胡說什麼。」
「可父皇不能這麼做!母妃趕緊去姬神月那,讓姬神月去同父皇說。」端王急道。
宜貴妃想起上次晉位份一事,面色極不好看:「誰愛去誰去,一個個的都裝死不說話,憑什麼讓本宮出頭,去討這不痛快。」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父皇到底想幹什麼!長孫曜我沒話說,可長孫明憑什麼!」端王狠狠道。
宜貴妃一把扯住端王,肅聲:「昀兒,那裡頭可沒一個善茬,你萬不可心急大意,給旁人做嫁衣,我們娘倆不是給人鋪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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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歲慢慢收回落在長孫明腕間的指,道:「沒有大礙。」
顧奈奈倏地鬆了一口氣,那日長孫曜離開,隨後便有人送了兩瓶藥來,一瓶內服一瓶外用,讓她給殿下用。
她俯下身扒長孫明的衣領子
,瞧長孫明的脖頸,原本極重的幾道掐痕,這會兒已經快看不見了,往日,殿下身上的傷從沒這麼快好過。
她又驚又喜:「那些人給的藥還真挺好的,往後要是能多給一點就好了。」
司空歲看一眼顧奈奈:「想別人的東西做什麼,阿明本就沒受什麼傷,和那些藥沒關係。」
他說著起身去給長孫明翻藥,東宮鵲閣哪裡有不好的東西,兩年前長孫明身上那似毒非毒似藥之物,應是長孫曜給長孫明餵下去的。
長孫曜在劉家,救了長孫明一命。
顧奈奈嘟囔著嘴,她不認同,殿下身上的傷這次這麼快好,肯定和那些藥有關係。
長孫明把顧奈奈險要貼到脖子上的臉扒開,起身到司空歲身側:「師父,我見到小青山那個小無賴了。」
司空歲神色微頓一頓,隨後淡淡嗯了一聲。
「長孫曜,大周太子。」長孫明說起長孫曜心裡便是氣。
司空歲不看長孫明,翻著藥櫃,又道:「那你的辟離這輩子應該拿不回了。」
「師父不驚訝?」長孫明順著藥櫃坐下,仰頭看司空歲。
司空歲淡淡道:「你都能成五皇子,那小無賴做太子,也沒什麼奇怪。」
長孫明高束的馬尾垂在身後:「我不明白,他一個太子,為什麼要搶辟離,多的是人護著他,也不見得他是喜愛神兵利器。」
司空歲默了許久,道:「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