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下流,浸染了沙和毯子,悄然扩大湿润的范围。
“不是喜欢吗?”
阮榛笑了起来,睫毛上的血已经干了,眼前一片重叠的赤影。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笑,说啊!”
“救、救命!”
宋夏雨浑身被抽走了力气,手脚软,血液流逝的度乎他的想象,恐慌的声音终于得以出:“救命啊,杀人了!”
可惜屋内空无一人。
为了对阮榛下手,他特意等兄弟们离开才返回,还屏退了所有的佣人,院子里停的那辆轿车还没熄火,后备箱里铺着黑色的塑料袋,都是为阮榛准备的。
“你父亲对亡妻有感情,我是知道的。”
母亲落寞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语:“我只是没想到,老爷临走前居然……原来不是因为忠诚,只是没遇见,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
说着,母亲就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宋夏雨听了好一会,抬手摸了下脸,现自己在笑。
只是笑的时间太久,嘴角的肌肉僵硬,很难看。
就像他的心。
很想问一问母亲,父亲在外面风流多年,你为何还认为他有忠诚?
太可笑了。
如此虚妄的忠诚。
可母亲的眼泪是真实的,热的,和血一样。
宋夏雨的手指很痒。
如果阮榛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就罢了,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宋家,要身份,要钱财,要尊重
宋夏雨悄悄地回来了。
他听见了琴房的动静。
只是没想到,偏偏成了自己的死局。
刀柄还在转动。
阮榛大笑起来:“那既然三少爷喜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夏雨死死地捂住腹部,刚才的气势消失不见,全是恐慌和畏惧:“不、不要!”
晚了。
餐刀被猛地拔了出来,又作势要继续捅下!
在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的刹那,阮榛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
“谁……放开!”
他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挣扎,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耳畔轰鸣一片以至于听不见纷乱的脚步声,和急切的交谈。
“失血过多,快!”
“给医院打电话了,那边已经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