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现场照片。
当然看不到宋书灵。
阮榛慢吞吞地把?被?子往上扯了下?,给自己蒙好。
自从?那次的分别后,宋书灵就在?他的生活中,近乎消失。
只是偶尔才打来个电话,说明天有雨,冷,记得穿厚点。
可就这么个电话,阮榛也不一定会接。
他盯着那个名字发呆。
那场心跳的意外?,似乎也仅仅只是个意外?,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某种程度上而言,阮榛是庆幸的,若是在?这样的形式下?被?宋书灵追求,他真的会茫然。
可宋书灵告白后的缄默,也令他不知所措。
为什么呢?
阮榛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字,我?最喜欢你了,歪歪斜斜,饱含无尽的赤诚热情。
大概对于孩子而言,喜欢,是很容易说出口?的一件事。
对于成年人,则太难。
又好辛苦呀。
他曾经?也想过,希望能?有人热忱地爱着自己,他们会亲吻,交换戒指,发誓永远忠诚。
可就像坝底今年,无人预料到的大雪一样。
他也无从?得知,自己等的人在?多久的未来。
但是没关系。
阮榛已经?有点迷糊了,屋里?暖和,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如果自己喜欢的话,他就不会徒劳等待,他也会以同样的热情回应,扬起马鞭,快快地奔向那个人的身边。
希望前路,不会太难。
临近过年的这几天,倒是没怎么下雪。
空气干燥,飘着冷冽的草木气息。
阮榛早早地和张老头去镇上买了年货,腊肉,干菜,老豆腐,还有熏鱼和?糯米饭,青菜不用买,学校离黄洋村长?那儿?近,走不了多久就能到,然后在院子里抱走两颗大白菜。
当地人家家户户都种菜,地广人稀,这玩意便宜得很,都不稀罕了,村长?媳妇特别擅长?蒸包子,隔三差五地往阮榛这儿送,张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给钓上?来的鱼处理好,也拎着回过去,于是这年的冬天,他和黄狗都胖了一圈。
年货中?,最重?要?的还有春联和?黄酒,最后一副门神买好后,张老头远远地举着个糖葫芦过来,往阮榛手里一塞:“尝尝,甜的!”
阮榛坐在三轮车里,带着毛线帽和?围脖,给自己裹得像个球,露出?俩大?眼睛,一说话就冒白气。
“爷爷,你也尝呀!”
“我不爱这个,”
张老头摆手,“我得卷俩旱烟去!”
黄狗卧在脚下,闻言“汪”
了一声,费劲儿?地直起?身来。
张老头就乐呵了:“成,我少抽点……大?过年的,你总不能不让我放松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