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马兄我每三日上一次骑射课,要用马时,自会来叨扰。如果马兄需要用马的时候,可以直说不必觉得为难。”
“好说好说。”
马文才敷衍地点了点头。
送走梁山伯,马文才方才感觉到奇怪。
会稽学馆的骑射课一直就是摆设,除了有心想从参军和军中主簿起家的寒门,极少有人去上骑射课,俗话说“好男不当兵”
,这已经不是当年“六艺”
为君子必学的时代,身体魁梧些都被人骂将种,更别说去练骑射。
梁山伯的目标是脱吏入仕,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应该也专注于五经上,为何会特意去学骑射课,看样子还准备好好学习骑术,取悦于骑射先生
那姚华有什么过人的魅力,惹得祝英台神神叨叨就算了,连梁山伯这样心智坚定之人也想要文武兼学
他到底惹上的是什么家伙,为什么自姚华来了以后,人人都变得怪怪的
马文才还没有从种种奇怪中回过神来,又遇见了一个硬拽着他去上骑射课的。
“什么,让我和你一起去上骑射课”
马文才看着面前正色恳求他的傅歧,头皮一阵阵紧。“你给我个理由,为何要我陪你去”
祝英台那般废柴,都没请他一起去上课,他傅歧自称乙科一霸,居然要他陪他去上骑射课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一向大方的傅歧如今却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被马文才逼急了,才说出一部分原因“梁山伯说,我养的大黑日日都在小校场上追赶学生,我是觉得这样不好,想你和我一起,把大黑带回来”
“你的狗,唤一声不就回来了,为何让我去”
马文才哭笑不得。
“你以为我没喊过吗我在场外喊破了嗓子,大黑也没回来啊”
傅歧恼怒地叫了起来“明明是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它,它居然给别人拐跑了”
“那和我陪你去上骑射课有什么关系”
马文才越觉得奇怪了,“你都喊不回来它,我能喊回来”
“不是,我是想和那骑射先生说说,让他别老拐走我的狗啦。”
傅歧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要不理我的话,少不得要动手。”
“动手”
马文才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歧“你是想让我去为你助拳”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多个人壮壮胆,阿不,多个人看起来有气势些,不必你出手”
傅歧语无伦次道“他毕竟是先生,我只是个学生,冲撞了总是不好,如果真要起了矛盾,你在一旁劝个场,我们也好有个台阶下,不置于真打起来。”
“当真”
马文才将信将疑。
这霸王不特意惹事、故意找茬把人揍个半死就不错了,之前好几个骑射先生就是这么请辞的,如今他却说“来你做个和事佬防止我们打起来”
。
小霸王也转性了,知道尊师重道了
“当真,比金子还真”
傅歧怕马文才不去,还特意解释“你别小看乙科现在这个骑射先生,那是行伍中历练过的,有官职在身的参军手上功夫硬得很,箭术也走的是势大力沉的那一脉,不是江湖上请的装模作样凑数的货色”
“这不用你说,这参军我认识。”
马文才叹气,“他还欠我五万钱没还呢。”
听说馆中虽包吃住,可每个月月钱只有几贯,他说要想法子筹钱,难道就是在馆里当骑射先生筹
这要筹到猴年马月说不得这匹马他养一辈子也赎不回去。
听到马文才的话,傅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欠你钱太好了,这下他更不敢对我动手了”
傅歧乐的差点蹦起来。
“马文才,你记得明早骑射课一定要去啊”
临到离开,傅歧还一步三回头,不停“提醒”
马文才,莫忘了明日的骑射课。
“记得啊”
“记得记得。”
马文才无奈回应。
想起那个哼唱着木兰辞,说着“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