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的未来,善祭很悲观,如今的埃名义上依旧是南洲众生主,可却分裂成上埃下埃善埃三国,内部部落冲突起义不停,又时常受到外来势力侵袭,内外因素都在缓慢削弱埃的实力。
当初一起度过山海大劫的文明成百上千,如今却大多消亡、退化,被其他新型国家融合。
北洲的至光国度莫利卡,热衷侵吞中小文明,甚至已几次将手伸向南洲埃这头重伤的流血巨兽。
“莫利卡下一个目标会是埃么?蛇吞象?”
善祭思绪渐远。手中鱼竿牵引远方鱼钩在界壳上来回切割,它在极颤动,每一秒都反复切割几千上万次。
在岛屿外壳豁开一道缝隙,远远看去好像巨大鸡蛋壳上被破开,漏出黄光。
阁船中武士从船舱中取出纸莎草制作的小船,推向海面,送入撬开的缝隙。
每一艘小船上都有一道身影,男女老少都有,禁闭双目,不知死活。
“我年轻时的友人,曾经参与上下埃的纷争,那是个天赋绝伦的人,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入战场,看着他被杀,化作白灰,连坟墓都没有。”
“多年后他的儿子,也是如此死去。”
善祭回往事,突然觉得疲倦不堪。
“善埃不会插手上埃下埃的成人礼,规矩依旧,就在这善埃古书里找到的诸夏未知封地作为战场厮杀。”
“上埃与下埃,白冠与红冠,两个只能活一个。”
“纸莎草船有一千罪犯来自集中营,七个试炼目标物隐藏在这些人里,找出来全部杀死。”
“去吧,埃的孩子,阿太夫冠高悬无主,为了希望降临,善埃作为公正的蓝冠战争开启。”
善祭的话音刚落,苏普斯胸口配饰,大珠、小珠掉落,化作甲胄叶片形成战甲,四肢转动有弯刀弹出收缩,化作鸟头人身战士。
“善祭,我会让异族在埃的荣光下沉眠,也会收割下埃人的头颅制作酒杯,让上埃星火永燃。”
说完,苏普斯飞翼伸展,凌空而起,身形渐隐于虚空,偶尔看到有猩红扫过,由近及远,驶向岛屿的纸莎草船一艘艘支离破碎。
直到苏普斯身影在遍地残骸中消失无踪,木乃伊才抚胸躬身,也要离去。
善祭却开口叫住木乃伊,“下埃的孩子哈特,你是阿蒙神的战士还是归来的亡者?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生命之光?”
哈特回礼,“我不是下埃启用的古老底蕴,下埃就算灭亡,也不会让死亡国度降临埃人身上。”
“上埃的法老后裔身穿神甲,善祭应该为我忧心才是。”
说完化作流光,降临在一艘纸莎草船上。
眼见最后一艘纸莎草船驶入古封地,善祭收回鱼竿,闭上眼睛。
诸夏人的封天术玄奥,封地的界壳在吸收虚空能量,缓慢修补,大概七天后就会完全恢复完整。
可上埃或者下埃的少年,只能有一个提着敌人头颅归来。
公平厮杀,收割生命,这就是埃人的成年礼。
那些纸船上,每一艘都沉睡着一个人或补给物品。
他们是善祭准备的成年礼上的祭品,需要参加成年礼的埃人去挑战杀戮征伐,以取悦神明。
狩猎其他种族,血肉祭祀,这是埃人和诸夏这类古老种族特有的传统。
东方老铁过去最爱用青铜甗蒸煮战俘,以祭上天。埃人的神明则生冷不忌,更喜欢杀戮过程。
时过境迁,东方老铁已废弃人祭,埃人却小心翼翼的谨守传统。
如今曾统治南洲的埃人分裂成善埃,上埃和下埃三国,善埃中立,上埃和下埃则持续斗了几百年,成为血仇。
导致在成年礼中上埃和下埃的少年见面会不死不休,甚至忘记了祭祀的本意是埃人齐心,杀戮异族。
善埃作为中立者,早已不再参与涉及上埃和下埃的厮杀,而是独立祭祀。
因为善埃特殊的中立属性,时常被上埃和下埃当作祭祀的见证者。
这次这位善祭主持的成年礼,挑选了不被人知的东洲诸夏古地,作为祭品也大多都是罪犯和路上随手抓到的倒霉蛋,而不是上埃和下埃各自捕获的子民。
老人希望远离家乡,跳出藩篱的两个孩子能思考更多一些。
比如为什么厮杀?
比如祭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