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萝给了他力量,又毁了这股力量。
越良泽跪在山门前静心反思。
他做了错误的决定。
越良泽低声说:“我杀不了她。”
大师哥屈指弹他额头,叹道:“傻子。”
越良泽又跪了数日。
白藏回宗门,跟跪在巨石下的越良泽细数着铃萝在外做的事。
“她这会在南江城,外传说是要练美人尖,派了不少灵魔出去抓人。”
白藏说:“她自己选的路,这世上已经没人能左右她的决定。你也不行。”
“东岛天极和南山雪河恨她入骨,追着不放,大仙门都联手了,也没我们什么事,比起去杀她,我更在意深渊灵脉的问题。”
白藏跟他碎碎念着。
三师哥是圣剑宗最冷心冷情的人,也就偶尔会对自家师哥师弟们勉强用点心。
天色刚暗,宗门上下灯火明亮。
师尊总算愿意来山门前见他。
怪慈看着小徒弟说:“圣剑宗没有把
人逐出师门的规矩。一入我山门,生死皆是门中人。”
越良泽抬首看他。
“但圣剑宗与魔势不两立,你此番下山却是为了魔。”
怪慈轻轻摇头,神色有几分无奈,“你大师哥是守门人,你能从他手中过这山门,便自行离去吧。”
“你仍是我徒弟,可这一去,你与你的后人,生生世世不可再入圣剑宗。”
越良泽沉默着,对师尊低头叩拜。
三跪之后,他拿着剑起身,与守在门前的大师哥一战。
大师哥没用全力,他也受了伤。
越良泽擦着嘴角血迹,拿剑迎着夜色下山去。
他想找到那个女人,看她如今是何模样。
可他伤得很重,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哪怕大师哥没用全力,却也没让他好过多少,出了茫茫雪原,他栽倒水中,任由水流带他离去。
不知何时,越良泽遇见一个好心的渔夫将他从水中捞起来。
天色蒙蒙亮,偌大的河面上渔夫撑杆行船。他回首时瞧见从水里打捞起来的男人睁开了眼,便搓着手笑道:“小哥,你终于醒啦?”
“那剑护着你,我想帮你看看伤都不行。”
越良泽睁眼看了看天色,哑声道:“多谢。”
渔夫笑道:“救命的事,能帮就帮。”
“小哥要去哪?咱们先回城里找家医馆看看?捞你起来的时候,你身上可都是血。”
越良泽说:“我要去南江城。”
“南江城?”
渔夫摇着头道,“南江城那边可热闹,修者打
架,妖魔横行,官府都没辙,闹得天翻地覆,如今被一个魔女接管,小哥我看你伤成这样,还是别去的好。”
他见越良泽起身,又补了句:“不然等伤养好了再去吧。”
越良泽:“我现在就得去。”
渔夫纳闷道:“都这样了还非要去?是家里有人在南江城出不来吗?”
越良泽摇了摇头,“我要去见一个人。”
渔夫问:“什么人这么重要?非得受这么重也要去?”
越良泽轻声答:“心上人。”
渔夫先是一愣,接着摇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