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晟看着眼前这张精致若花的面容,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如笙。”
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却有种说不出的磁性。他似乎是在确认她的身份,又似乎只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安静的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
她内心有些茫然,有些痛楚,又有些难过。
忽然,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左眼眶滚落而下。她微微吸了一下鼻子,错开他的目光,对葡萄说,“我们回去吧。”
湛晟心下一沉。
“如笙。”
他连忙朝她伸出一只手,似是想要拉住她,又似乎是想要帮她擦眼泪。
她却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小葡萄呆呆地望着顾如笙,“妈咪,你怎么哭了?”
顾如笙眼睛红红的,摇头说,“妈咪没事,只是刚刚被沙子迷了眼。”
“我给妈咪吹吹!”
“已经好了宝贝!”
说着,她便抱着小葡萄转身离开。
湛晟急忙三步并两步追上她们。
“如笙,站住!”
他抓住她一条胳膊。
她被迫停下来。
她侧头看向那只逮着她的手,沉声道,“放手,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冷漠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的意味。
湛晟眼神急迫,“如笙,你听我解释。五年前,我并不是真心要与你分手,而是因为湛家出了事……”
顾如笙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湛晟眼底一抹暗光,心头仿佛挨了一锤,“不重要?”
顾如笙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他一双深沉而又难过的眸子,“当你的人把我从桥上推进海河里的时候,我就决心这辈子都与你湛晟彻底划清界限。”
湛晟的脸色迅速变的青白一片,“把你推进海河?我的人?”
他神态有些茫然,心中恼火。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谁害了顾如笙?
顾如笙看着他,冷冷一笑,“怎么?您贵人多忘事,把当年的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说,你现在是在跟我演戏呢?可这样好玩儿吗,湛总?”
湛晟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如笙你听我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你人身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顾如笙却不以为意。
与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
“放开我。”
她冷冷的一声说完,用力一夺,挣脱他掌心的桎梏。
随即警告,“别再碰我!”
她像是一只浑身竖起刺的小刺猬,对他充满敌意。
湛晟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查清此事。”
顾如笙感到深深的疲惫与倦怠,懒得再听他多说,冷声道,“那是你的事。”
说完,她抱着葡萄抬脚就走,“别追过来,我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你!”
湛晟也知道再追上去也无意,于是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母女离开。
叮……
他的手机响了。
“喂。”
手机里传来Aron的声音,“小叔,你去哪里了?面已经买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吃?”
“这就回去。”
他道。
挂断电话,湛晟站在走廊里,稍稍消化了片刻,抬脚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