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女人哭,赶紧写道,你为什么哭?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乌咽地写道,神使果真嫌弃妾身。
我写道,胡说八道,你长得美若天仙,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她噗呲一声,破涕为笑红着俏脸写道,既然神使喜欢妾身,为何不让妾身伺寝。
泥马,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来敲门吧,还tm敲得那么猛烈,敲得我的心门剧烈跳动。这个时候,是个男人都会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但我还是尽最大努力平复情绪写道,有些事情得和你说清楚的好。有可能我会因为其他原因,我回去就回不来了,你一个人能接受吗?
她凝视了我一会儿写道,我是家族选出的圣女。一辈子都是为迎接雷神做准备。我没有自己的选择,即使神使没有出现,我也会孤老在这道观里。那后山的老君峰下,就圆寂了千年以来的圣女。
这姬家可真舍得下血本儿啊,为了复国,牺牲了那么多的优秀女子。我长叹了口气,抚摸着眼前幸运的芩芩写道,如果你仅仅是因为圣女的职责来伺寝,我很难接受。我不想你像货物一般被别人安排命运。
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眼里泛着泪花写到,自从你一箭把我从鞑子手里救出时,当看到你俊朗的脸庞时,我早已心属于君。无论你以后会不会返回天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像两千年前,娘娘洞里的太祖娘娘,一直厮守着她和神使的过往。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对这种一往情深的女子,我都是报以最温柔的亲吻。双唇接触的一刹那,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脸颊烧得滚烫。闭上眼睛,心跳愈加快,呼吸似乎停滞在空气中。
我贪婪地轻吻着,就像亲吻我的初恋一样。她软弱的身子无力地趴在我身上。我顺手揽住她的腰,一层层抽丝剥茧,很快就坦然相见。
在极度的亢奋和眩晕中,她不忘在身下垫上白布。然后抽出簪用最后的力气把桌上的红烛打熄。那一夜我尽情地耕耘着,那一夜她疯狂地迎合着,一起奏响和谐高亢的篇章。
日上三竿,我嗅着房间里飘散的淡淡檀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躺在古香古色大床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相信昨晚自己跟一个三百多年前的女子激情一夜。
我转过头,看见窗边的姬芩芩正娴静地,沐浴柔和的晨光中。镜中的她,眸光清澈,樱唇微启,似乎含着微笑。轻持一把眉笔,在镜前细心描绘眉梢。一袭霞光裹身的衣裳,在阳光下闪烁如繁星。就像倩女幽魂里,聂小倩梳妆的情景,不,比那更迷人。哎,君王从此不早朝,所言非虚啊。
我走到她身后把她揽入怀中,亲在她羞红的脸颊上。用才学的南京话说:“早啊,芩芩。”
她听见我蹩脚的音噗呲笑道:“神使早。”
我拿着平板边说边写,以后不许叫我神使,叫我老公。见了我不许再跪,我们哪里不兴这个。
她疑惑的看了我写道,夫君不是太监为何让妾身唤作老公。
我瞬间明白了,尼玛,原来老公在明朝的意思是太监。怪不得那边的男同胞被当做太监呼来喝去,老公我肚子饿了,老公帮我去取个快递,老公下班去接一下孩子。瞬间觉得还是叫夫君得好,高大上,有地位。
于是在平板上写道,就按你的意思叫夫君吧,以后你就是我妻子。我刚到这里,一切都不熟悉,你要给为夫讲一下这里的形势。等我们把胖子出来,我会把这片山林重新打造一遍。再为你盖一座别院。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还要教我说你们的话。
她看完眼里就泛起泪花,扑在我怀里哭泣。我琢磨这女人是怎么了,老是爱哭。写道,你怎么哭了。
她写到,妾身是喜极而泣。圣女虽名声风光,但这千年里有谁真侍奉过神使。全孤守清阁终老。是以,圣女皆出于族中旁支庶出之女。妾以庶出之身能相伴夫君左右已是天大的造化,怎敢窥视正妻之位。待夫君大显神通之后,正妻之位必为族中位高权重之嫡女。若妾身真居妻位,莫说族老不许,就是族中姐妹们也背着说些闲言碎语。夫君待我之心,妾已明了,故而感激涕零。只盼能为夫君诞下仙种,以报恩情。切不敢再生妄念。
写完又盈盈一拜,害得我又是搀扶又是安慰的。看看,这就是差距。这女人真好,通情理知进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打心里生出保护欲。比三百多年后一副颐指气使,自以为是的人强上千倍。
转念一想这姬老道和这个家族不简单啊,给我说芩芩是孙女儿,结果是旁系庶出的孙女儿。合着这还是前菜,等见识了真神才上正餐。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尽把好事儿往自家揽,坏事儿往别家推。还不知道有多少后手招呼我。以后言行一定要慎重,要多长几个心眼儿。不然我这个神使还真被这些古代人当枪使了。
我写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叫她不要多想。这时我包里的耳麦传来大鲨鱼的声音:“连长,快到道观大门来,这里有情况。”
姬芩芩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她不明白,这小小的东西是怎么传出声音来的。不过随即一想,肯定是神使的法宝,也就释然了。
我轻轻地吻在她额头,写道,第一次会疼一阵子,你好好休息。她刷地满脸通红,低下头从袖子里拿出昨天那块白布,别过头去递给我。
卧槽,好一幅红梅傲雪图。我呆呆地盯着。老子这辈子也是值了,穿过来就白捡一图。想当年初恋那会儿,又花银子又花金子的,连一幅图都没捞着。不由得长叹一声,人心不古。我把图还给她,又吻了一下,才快步走向道观大门。
来到大门隐蔽的观察位,猴子把望远镜递给我说:“今天下山砍柴的道士,现一队后金骑兵一直在怀来县和老君山附近转悠。我觉得像是在进行搜寻活动。”
我看了看目标距离,大概五公里。然后说:“他们应该在找之前在观里被杀的骑兵。”
大鲨鱼问:“连长,那现在怎么办。一想到那个祖父悖论我就毛。万一这里面有我一个祖宗,我杀了,不就没我了?”
我边观察边说:“我昨晚也想了一宿。如果我们所在的时空和三百多年后是一个整体,它本身是不会变的。也就是说,如果你回到了过去,你本身就会成为过去的一部分,也就无法改变过去。换句话说,如果你回到了过去,不可能不小心杀死你的祖父,因为你的祖父有各种方法避免被你杀死。”
大鲨鱼说:“等等,你这话我听起来烧脑。好像对,又好像哪里不对。”
猴子笑嘻嘻地说:“连长,这就是你和秘书讨论了一晚上的结果?我和大鲨鱼都听见了,那讨论的音调可真高。看不出这秘书还是一高知。”
我瞪了猴子一眼说:“严肃点,打仗呢。反正我觉得,放开手脚打,从理论上说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正好要找后金大营的位置,这不就有现成的舌头。一共十个,设伏抓俘怎么干还记得吧。”
大鲨鱼说:“记得,就是好久没练,手生。”
猴子说:“连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