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今天怎么能够出来玩了呢,不用被柳大叔监督着背书了!”
阿炎朵一边将炖好的羊肉用刀切成小块,递给姬风,一边问道。
“阿姐啊,今天如果不是义父来了,阿弟我可就得抄书二十遍了呀,二十遍呀,想想都头疼!”
姬风接过阿炎朵递过来的羊肉,也不管烫不烫,一把将肉塞进嘴里。
见姬风一副馋猫的样子,阿炎朵笑着用刀柄轻敲了一下姬风的头,温柔地说道:”
慢点,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呢!”
“哈哈,没事!阿姐,你炖的羊肉可好吃了!就是再多也不够我吃!”
囫囵吞枣般将手中的羊肉塞入嘴里,姬风傻笑道。
“你呀!”
阿炎朵看着姬风,眼中满是宠溺!
对于眼前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阿弟,阿炎朵的心里满是喜爱,这种喜爱无关于血缘,每一次看到姬风受到欺负,阿炎朵总是帮他出头,当他饿了的时候,阿炎朵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他。
六年前的一个雪夜,阿爸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还有一名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姬风,当时的阿炎朵已经八岁了,当她第一眼看到粉嘟嘟、白乎乎的婴儿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婴儿,阿爸告诉她以后这个小家伙就是她的阿弟的时候,她的心里满是欢喜,自那以后,阿炎朵如同一只鹰妈妈一般,照顾着姬风。
小时候的姬风很瘦,也很爱哭,一哭就嚷嚷着要喝羊奶,阿爸和柳大叔两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小孩子,所以姬风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由阿炎朵在照顾,姬风从小就很瘦弱,而且还有种怪病。
这种怪病,阿炎朵不知道叫什么,只是偶然间听到柳大叔和阿爸提起过,阿弟的心脉受损,寒气入体。
这种怪病每到满月之日就会让姬风痛得浑身抽搐,整个人不停地往外冒着寒气,即便是盖再多的被子也觉得冷,每一次寒气作的时候,阿炎朵的心就跟着揪起来。
看着姬风痛苦难受,她的心里好似被万蚁噬心一般,心疼不已,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可是每一次,姬风这个傻子,都笑着对她说“阿姐,我没事,就是有点冷,阿姐你给我炖羊肉吃就好了!”
想到姬风每隔半个月就要遭受一次非人的折磨,阿炎朵的心里顿时就难受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毡包之内的气氛变得安静下来。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阿炎朵的情绪,姬风停止了自己胡塞的动作,目光盯着自家阿姐。
姬风的话,将阿炎朵的思绪拉了回来,稳了稳心神,对姬风说:“阿姐没事,再过三日就又是满月了,阿风你的病?”
话未说完,便被姬风打断。
“我当什么事,阿姐,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到时候你给我炖羊肉吃就可以了!”
“行,阿姐到时候一定早早地备好肉,给你送去!”
姐弟两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再提及姬风寒病的话题,一个负责切肉,一个负责吃肉,时不时地相互看看,然后莫名的傻笑。
从阿炎朵家的毡包离开,已然入夜,走在回自己和师傅毡包的路上,姬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刚才没有再提及自己的心寒之症,但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清楚,自己的这个病症,刚刚既是在安慰阿姐,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这么多年,每到满月时间,自己的寒症便会作,每一次都是师父柳白衣耗费真气为自己压制住寒气,可是这寒气早已深入骨髓,作之时,全身入坠冰窟,疼痛中伴随着刺骨的寒冷,每一次都让姬风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私下里自己也曾问过师父,自己这病症从何而来,可是每一次师父都是闭口不言,眼中尽是自责与愧疚。
久而久之,姬风也就不再问及此事,每一次都咬紧牙关,死死地撑着,只是为了不让师父、义父和阿姐为自己担忧,对于未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某一次寒毒作,自己挺不过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小小少年,也有烦恼!
想这么多干嘛呀!快乐一天是一天,快乐一刻是一刻!甩了甩头,姬风自我安慰了一番,三步并作两步,蹦跳着往自家毡包跑去。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