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不是,我自己琢磨的。”
赵春娘一想,自己女儿一向聪慧,想到这里也不奇怪。
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面都吃完了,李木瘫在椅子上,懒懒地打了个饱嗝,幻想着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好就好了。
吃饱喝足,李桃起身走了走,细细看了看这户人家。
房子不大,收拾的很整齐,可见女主人是个爱干净的。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应该是堂屋,摆着张老树根做的木桌和几张木凳,墙上挂着些打猎的工具,门前一方小院,围着小院正对着的就是他们这个堂屋和一旁的卧房了,左侧还有个小房间,里头摆了张不大的床,应该就是这家的女儿住的房间了,右侧是灶房,旁边隔开了一间小屋做库房,存着好些的柴火和兽皮腊肉,往后走就是茅房了,再有个鸡圈,里头的几只鸡正闲闲散着步。
没有多余的房间。
李桃心里叹了口气,本想借着给他媳妇儿接生的情谊,看看能不能提借住些日子,也好继续在山里寻摸寻摸吃食和能住的地方,这看人家家里这是一点多余的位置也没有啊。
不多久,男人也走了出来,小女孩留在里头陪着娘亲,他看过产妇,确定了女人没事,又忙忙给赵春娘和李桃道谢。
赵春娘摆了摆手,问到:“大哥,你们怎么就一家住在这个地界啊?有什么事也没个街坊邻居照应。”
男人憨憨一笑,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原来男人姓陈,家中行三,名字就叫陈三郎,家里是更远些地方的普通农户,他娘为了生他难产没了,他生下来脸上就布满可怕的胎记,村里人怕的不行,便有些传言说他是恶鬼投胎,生来长着一副凶煞脸,把亲娘也克死了,他爹本就有些怕他这副模样,又听了外头的传言,就要把他扔进山里喂狼。
“是我阿爷把我救下的,他死死拦住我爹不让把我扔了,说好歹是条人命。”
“后来呢?”
李木问道。
“后来我大概长到十岁出头,农活干不明白,力气却还行,我阿爷便把我送去他的一个故友家,说故友姓穆,是个猎户,让我学下一门手艺,以后也有吃饭的本事。”
“我当时是乐意的不能再乐意了,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怕我,拿异样的眼光看我,小孩也被勒令不许和我玩,家里爷爷给我口饭吃也要时时被爹和大伯婶娘一家责怪,我恨不得早点离开村子,于是就带上爷爷给穆叔的礼就寻来了。”
“那个猎户人呢,你可是拜他为师了?”
李木又好奇问道。
李桃暗暗瞪他一眼,眼神警告他别多嘴,李木默默把嘴闭上了。
男人没看见他们姐弟二人的眉眼官司,继续说道:“后头我就进山来了,进来了便不想出去了,这个地方人烟少,我也不喜与人打交道,正正合我心意。穆叔原也带着一家老小住在山里,就离这不远,他是老猎户了,种田种不明白,打猎却是一把好手,他用心教了我几年,只是前些年婶子腿脚便不好了,也多病,索性也攒了些银钱,便一家老小搬城里去了,听说后头被大户人家看中,跟着走商去了,再后面我也打猎卖皮毛攒了些银钱就买了贞娘。。。。。。”
李桃正听着入神,心想这人还是个社恐,突然抓到重点:“等等!”
男人意欲再说,猛然被打断,茫然地看着李桃道:“怎么了?”
赵春娘几人也看向李桃。
“你说你那个师傅,穆叔,现在一家都搬城里去了是吗?”
李桃问道。
陈三郎点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