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为设定的缘故,我不能随意开口说话,不过和我心意相通的爷爷还是知道了我的意图。
他慌张地把我带回客厅,他代替我成了那个惊慌失措的人。嘴里念叨着“小时生病了,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做什么,快回想起来啊——”
一边原地打转,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直到我阻止后他才冷静下来,了解到我的“病”
不是很严重,没必要那么慌张。
这里我想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看到这里的大家或许会有些疑惑,不能说话的设定是什么?这里我想简单的阐明一下,过去我因为某些事,被家人以为自己患上了不能说话的心里疾病,那其实只是我在赌气不想说话。之后他们带我去看了医生,对方竟然说什么我搞不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说话了,我连骂他是庸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家人团团围住。于是事情就机缘巧合地变成这样了。平时我都会随身携带一块写字板在身上,好和别人交流——话说你们是谁啊?
看着爷爷帮我做简易的早饭【营养的鸡蛋蔬菜粥】,我向他询问妈妈的去向,才得知了今早爸爸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便当了,妈妈亲自去给她送,所以没来叫醒我。她大概猜不到自己可爱的孩子明明起过一次床了却还是睡了回笼觉。
不一会儿,爷爷的粥就煮好了,因为是用隔夜饭加水煮的,时间缩短了很多,而味道也马马虎虎。比起喝粥,我更觉得自己是在吃加了鸡蛋的茶泡饭。
一边吃着粥,我一边看着电视,周一的上午电视里播放着过去曾经播放过的喜剧电影,虽然看过一遍了,我还是因为里面的夸张的镜头哈哈大笑。
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会有这么有趣的节目?疑惑在我心中诞生,该不会电视台就是为了培养更多的天才导演而特意为之的?我听日森同学说过很多的伟人都有过翘课的经历,或者被学校开除的经历。难道说我也是有成为伟人的资历?
我一边看着无营养的节目,脑中一边想着没有营养的话题,就这样吃完了早午饭,而吃完了的正好节目也结束了。
吃完了以后我不想马上就起身收拾,双腿因为就做有些麻麻的,以至于动弹不得,于是我不禁呆呆地看向了窗外。
眯着双眼看。
客厅的背后就是通向院子的窗户,快到正午了,阳光把我这一边照得亮闪闪的,与房间的其他角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在现在是春天,就算被阳光直射,我也没有感到很热,而是暖呼呼的,索性我就想吃完了以后就着坐垫直接躺下,来睡一个午觉。
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就老老实实做病人该做的工作吧——明明刚睡醒不久,但是我还是稍稍有了困意,对这样自己的将来抱有些许不安的同时,我闭上了双眼。
“咯吱——咯吱”
某种奇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次郎在用爪子挠着窗户的玻璃。只是他想要散步时会做出的举动。
我无法违背次郎的命令,只要起身回到房间后,换了衣服带着兴奋的次郎悄悄离开了家。
次郎是我家养的一只狗,我也不知道时什么品种,当初捡来的时候,箱子里也没有配置着类似的说明,所以我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捡来次郎的时候,一开始只有一个人时拒绝的,那就是我家里一直会出现的一只虫子,一见到次郎,它就在家里乱窜,一看就知道很不欢迎次郎的加入。随着那家伙一口被次郎吞进了肚子里以后,家里所有反对的声音就消失了,于是次郎就这么被家里收养了。
妈妈对次郎很温柔,但是有时候对我有点凶【我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不是她表达母亲的标准】;爸爸对次郎很好,时不时会给次郎买吃的,每当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会用筷子夹着肉喂给次郎,但是爸爸很少买零食回家给我吃;铃音对次郎也很好,我相信如果我和次郎同时放在了写着【请带我回家】的箱子里的话,铃音不管怎么看会选择次郎。这样一来的话,我在家里的优势只有对我无言不从的爷爷了,这么看来,我的地位或许比次郎要低一点点。
我所在的小镇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偏远地区,虽然最近兴起了几个购物中心,但是简单到连我都不会迷路的交通线路说明了这里并不是很city。
我家就在小镇的中心,走路去学校的话只要2o分钟,途中还会经过一个小公园和一片田野,所以我基本都是走路上学的。而我今天也打算用平时的上学路线来代替次郎的散步路线。
就在我在玄关穿鞋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的声音响遍了家里,本来我担心爷爷会不会因此过来查看情况而现我要出门,但是不好的预感并没有实现,爷爷的卧室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爷爷该不会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我接起了电话,在这个家里由我来接电话的机会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的,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不会说话”
,所以接了电话也没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的话,不得不让我接了,要是电话那头其实是警察打来的,说什么妈妈出事了的话——
我感觉到了次郎在拉狗绳,它在催促我,这个读不懂空气的家伙正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我用手示意了让它停下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过因为很吵,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不是女孩子,说不定对方是一个声音可爱的男孩子。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不是什么可疑的电话,但是背景的嘈杂声提示了我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是要做可疑的交易的话,至少得让对方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吧——我仔细听起了对话的内容,随着逐渐听清楚的声音,声音主人的轮廓也顺着记忆逐渐出现在我脑中。
那个人有着长长的黑,美丽的相貌,甜美的笑容时不时挂在脸上,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脑中在想着什么,眼里看到的是什么——那是日森同学,我们班的班长。
“喂喂——请问是白露同学的家吗?我是她的同班同学的日森——”
挣扎了半天以后,我终于听清楚日森同学说的话了,身为班长的她打电话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今天我为什么没有来学校吧。
我出了嗯嗯的声音想让日森同学理解接电话的人是我,因为说不了话,我只是提大了嗓门用力嗯嗯两声。
电话那头先是停顿了两秒,随后传来了日森同学的尖叫,如果说她是在教室办公室打电话的话,那么现在周围的老师一定都在盯着她看,这么想了想她的处境,我不禁红了脸。
“诶诶——难道说白露同学被绑架了吗?之所以会出这种声音是因为你的嘴巴被胶带绑起来了,对吧?对吧!”
在日森同学身上,有两种东西不能小看,一个是她的胸部,另一个则是她的想象力,这两者都曾让我折服。
“咳咳——咳咳——”
为了纠正日森同学并达到这则电话最初的目的,我尽可能表现得像是电视里演的快要死掉的病人那样难受地咳了两声。
我有些后悔了——那么做让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再次曲解,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但是好在这一次日森同学的想象力手下留情了,我感觉她在电话的另一头拍了拍手,表示理解。
“啊,原来白露同学是感冒了啊,所以才来不了学校,下次记得提前和老师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