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许榕挨着他坐下来,偏头看他。
病白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唇角浅浅弯起,眉眼柔和,大概因为轻度近视的原因,给这双眼平添了几分朦胧,总给人一种看电线杆子都深情的错觉。
她默默移开眼。
再看下去,容易被这张皮囊蛊惑。
“我要是告诉你真假,能有奖励吗。”
“厚颜无耻。”
“那我不说。”
许榕妥协:“好吧,有的。”
“好吧,真的。”
岑寂语飞快,生怕她听清楚似的。
这模样落进呆狐狸眼里,俨然是撒谎心虚。
嘴唇一抿,眉头一皱,“岑寂,你不能再对我撒谎了。”
“没。”
岑寂盘腿坐上床,解开了病服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将领口扯开,露出后颈。
“我要是骗你,当时和晏颂乔说的那些话,她怎么不反驳我?”
岑寂低下头,手指按在后颈一块浅浅凹下去的地方,“这里就是当时锁链扣起来的地方,金属制的原因,带了很多年,这里就凹下去了。”
许榕小心翼翼地跪在床上,拿开他的手,倾身看过去。
岑寂顺势和她十指相扣。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岑寂随时都做好了和许榕贴贴的准备。
他没有撒谎。
那里真的有一块畸形下凹的地方。
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许榕一直没动静,岑寂一直低着头,脖子都酸了,刚想抬头活动两下,忽然觉得后颈一热。
艹。
还哭。
不都哭过了么。
他直接把呆狐狸捞进怀里圈着,“宝宝,你又哭什么啊?你老公不还没死呢。”
“是真的,我还怀疑你。”
许榕想强忍住眼泪,五官用力,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我居然还怀疑你,岑寂,我太不是个东西了。”
她一抽一抽的,哭得不能自已,“我觉得我比你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