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恨铁不成钢,小赖子跑得飞快,他在后面追的费劲,整张脸面红耳赤,半路又摔了一跤,知道这小子是头倔驴,担心自己的谎言被人戳破,拿上帽子在赖子家里搜刮一通,可赖子家徒四壁,搜了半天只在他床底下的破袜子里找到一副被秘密保管的“墨宝”
,道士打开一看,整张纸被熏的臭烘烘,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大智若愚四个字。
道士啧啧道“放屁。”
将摆在灶台上的几张饼揣上欲走。
门口听见脚步声,道士以为那赖子想开了回来了,刚准备开门,迎面一斩马刀横劈过来。马蹄疾驰踏破脆裂的木门,纷踏在他胸口,道士被踏飞几米远,重重砸在他身后的土墙上,墙上当时被砸出一个大坑。
道士头晕眼花,嘴角渗血,全身酸痛,趴在地上像只癞蛤蟆,半天爬不起来。
他心知肚明这下完了,自己的嘴真的开了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碰上马贼。
“大爷”
,道士已经奄奄一息,拼着最后一口气,扯住领的裤脚。
骑着高头大马的领一脸鄙夷,一眼都没看他,小的们一脚接着一脚,道士已经晕死过去了。
“赶紧搜搜,不过这种破地方,应该也蹦不出一个子儿。”
老大说着小的们附和着,手里也不听使唤地摸着四堵墙边,做着已知结果的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马贼搜了半天啥也没有,狠狠往道士肚子上踹了一脚。
道士直接昏死过去,直到半夜小赖子回来看到自家门被倒在院墙里面,正堂被什么东西给砸出个大坑,随后才现趴在地上不知天地的道士。这下他才相信这道士的话没错。
小赖子探了下他的呼吸,见人还没死就把人扛上肩膀,连夜离开了自己悉心建造的避风港。
这是一个巧合和另一个谎言碰撞出的结局。
天空湛蓝,山河远阔,草长莺飞,肚皮空空。
人只有在不知前路的时候才会想家,但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是被先生的教条驱赶至此。
这一次他又因为什么再次重新出?
道士直到天亮了又黑才醒过来,他的腿已经走不了路了。
“带我往那个方向走。”
他很熟练地使唤起小赖子,小赖子懵懵懂懂,背上他,顺他指的方向走着夜路。
对他来说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被人指引他只能欣然接受。
就这样连续赶了两天三夜,早在前夜道士怀里饼就已经吃完了,两人饿了一天,小赖子背着道士双腿颤,还是一步一步给人背进城了。
这里与之前部落村又是不同,对小赖子又是一次冲击,这里不仅有吃饭的地方,还有供人消遣的地方。
可这里的什么都很贵,尤其是附庸风雅之事。
“看什么呢?”
道士见他目不转睛盯着楼上花窗里探头的美娇娘,故意打他的岔子。
小赖子立马收回视线,故意低头,生怕被人看见了脸上的什么。
道士知道这小子春心萌动,故意调侃“你长成这副德行,至少得是别人的十倍价格。”
小赖子瞳孔一震,“这里还买卖人口?”
他心里又暗自嘀咕,人又不是牲口,怎么能标价呢?
道士见他这副傻样,懒得搭理他,二人停在一处面摊子,“掌柜,来碗面。”
小赖子跟在他身后,随他一同坐下。
不多时,桌上上了一碗面,小赖子将面推到他面前,耐心等着自己的面。
面汤锅里冒着热气,热汤时不时溅出来,眼见着道士碗里的面吃个精光了,掌柜坐在一边东张西望来往的行人,若是体态圆润的夫人更是目不转睛。
他耐心等着,等着掌柜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自己面前,这几天的奔劳才能消解一二。
道士吃完拍了他一下并且命令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