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與蘿憶在閒談,現在要回家,侍女們先去叫車夫準備下。」淮樂摸了摸釵子,被楚子揭戴的剛剛好。
聽到淮樂說「回家」,楚子揭輕笑一聲。她如今有了別的家,家中有兄長,是否還有再想起過她在皇宮裡的兄長?
她應是很不喜歡皇宮,才要走的那麼利落,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半點眷戀。
那日在椒房殿。
皇后問時,淮樂公主說要回家,太子看向她,眼裡看不清明晦。
「皇兄,是何時送程娘子回來的?」淮樂問。
淮樂不怪他食言,她有什麼資格怪他,有什麼資格和程語嫣比。
既是如此,她不該問這樣的話,她問出口,鼻尖微微發酸。
若是從前,皇兄定會來接她,不會叫她等這麼久。何況他們昨夜那般親密,今日他就與他人同轎而行。
是她多心,或許皇兄從未對她生出過旁的心思,或許只是對男女之事好奇,共同探往。
「剛來不久。淮樂,我去過蓮亭了,宮人們說你與式微一起,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楚子揭擔心淮樂,有意在程家放出淮樂出宮的消息,以程蘿憶與淮樂的關係,程蘿憶定會尋淮樂。
據凌雲所言,楚式微的馬車送淮樂回了家,便回王府了。
來往程時都對的上,淮樂也是平安地在他眼前。只是楚式微,怎的有這番閒工夫,做這等他平日會覺得多餘之事。
他與楚式微不對付,楚子揭擔心楚式微會傷害淮樂。
「二皇兄說順道送我出宮,一路上也沒說上幾句話,與以往沒多大不同。」淮樂回答道。
楚子揭溫和一笑,不經意一問。「二皇兄?你怎麼這般稱式微?」
在皇宮時,淮樂只喚他一人皇兄,鮮少聽她說起楚式微。淮樂知規矩,離了宮,怎麼還喚楚式微「二皇兄」。
「二殿下。」淮樂改口。
「不知式微今日出於何意,只是式微他的脾性難以琢磨,日後還是與他少些來往。」楚子揭道。
「我知曉了。」淮樂點點頭。
「東宮近日得了成色極佳的玉石,適合做簪釵,回宮後我讓人送些去喬家。」楚子揭又道,「你瘦了。」
「許是衣裙顏色顯瘦。」淮樂笑笑,她不曾發覺自己瘦了,身邊人也沒有說過。
但楚子揭說她瘦了,淮樂也疑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因為皇兄心思縝密,總是能發現她的不妥,甚至記得她上一次入宮編的是什麼樣式的髮髻,戴的是哪對耳飾。
「皇兄,不必送東西來。我已經不是公主了,總是受皇后娘娘與皇兄的恩惠,外頭的閒話會傳的離奇,怕影響了皇兄聲名。」淮樂道。
她不止一次與楚子揭說過這樣的話,確確實實,淮樂不喜歡外頭的閒言風語,尤其是因她對皇后與太子造成困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