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图拿起油条在粥里蘸了蘸。
至少她现在什么也不做,只是远远地看着,跟着、或者说依存于自己。
对于洛云图而言,不过是把危险的残冬之念,换成了不知深浅的鸿钧罢了,没什么分别。
放下粥碗,洛云图突然双手合十,虔诚默念:“伟大的归净之人啊,请宽恕我与罪恶同存,您是救人救世的元初之神,终有一日会将神迹降临于您这小小信徒面前,请度她吧,我所信奉的神、度她吧,至高无上的白洛无极……”
“你念再多遍那个女人也不会找过来的。”
鸿钧波澜不惊地说。
洛云图松开手,“能恶心到某些人就行,毕竟说不准念多了哪天就真来了。”
“哦?那接着念啊,我也挺希望祂找来的,如果你有那婊子的消息,请务必要告诉我。”
鸿钧的话语依旧不掺杂任何情绪,但自觉告诉洛云图,她是真心、真切在厌恶和威胁。
洛云图结账,拿出一人份的早餐钱,扭头看向了一旁,另一份早点不知何时消失了,鸿钧只是很惬意地坐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生。
“少年,你快死了。”
鸿钧就这么唐突地说。
洛云图不解地看着她,一边又迅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
能够让他代表半个冠戴者、或者说候补冠戴者的幻海王冠。
因拯救冬藏而觉醒,这个源自涂山幻术极致的王冠,近乎代表了一个法则的象征,以至于在他登神后将能借此直接获得冠戴者的位阶。
然后是无比熟悉的白洛无极和荒芜。
荒芜的力量被至深之处那个王座浸染后产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所幸在取回了无极剑后,白洛无极的力量也暂时能和它分庭抗礼。
接着是光阴神通·未来身,这才是目前雷打不动的东西。
算上本身就是修行者的身份。
虚构、元初、至深、世界、造化。
五条神途在他体内井井有条,没有丝毫异常。
他又又要死了?
不可能啊,就算他玩的花了点、炼的杂了些,但造化神途不就以最优的兼容性着称吗。
都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以后干脆直接把造化神途叫作缝合怪途径吧。
洛云图看不出任何端倪,这女人不会是在唬我吧?
“瞎看什么呢,没说你身上的东西。”
鸿钧说,“第六因果,他的契约者,都注定在完成契约时死去,再仔细考虑一下吧,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会是唯一。”
洛云图听到这话,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
洛云图无奈地回答,“但有时候,死亡未尝不是解脱,我现在可是想死都做不到。”
钟源,不过是个赊刀人。
但至少在自己所看到的未来里,我都能安然死去,而不是变成怪物、变成……荒芜之主。
洛云图突然打趣地看向鸿钧,“你该不会是在关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