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大雪深积,凤朝阳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不一会速度便慢了下来,身后,车夫很快追了上来,凤朝阳紧握着手中的小刀,做了和他拼命的准备。没跑几步,凤朝阳突然被藏在雪底的树干绊倒。
车夫追了上来,他一脚踹在凤朝阳身上:“贱人!竟敢骗我。”
说罢,便弯腰想将凤朝阳拎起。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凤朝阳手中握着的小刀狠狠的插入车夫的右眼,她奋力推开车夫,踉踉跄跄向前跑去。
林中萧景尧骑着马,慢慢的在林间走着,寻找着大师所说的美景。突然林中传来的惨叫惊了他胯下的马,马匹带着他飞快的向前方奔去。
远远的萧景尧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向他跑来,近些时发现来人的身上满是鲜血,再近些萧景尧便是一愣。这不是那日在南街不要命的姑娘吗?
失血过多,再加上在雪地里奔跑,凤朝阳的力气就要用尽了,视线也开始变得迷糊,后面车夫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凤朝阳不信,突然她看见远处有马匹跑来,当她迷糊间看清马背上的人时,似乎松了口气:“救命…”
她说完,便昏倒在雪地里。
萧景尧跳下马,将凤朝阳抱起,刚要上马,便听见身后的叫骂声,只见一个眼睛不断流血的魁梧男人向这边跑来,当那男子看见他怀中的凤朝阳时更是恶狠狠的扑了上来。萧景尧一边转身护住凤朝阳,一边抬腿将扑上来的人踢翻。
车夫见萧景尧似乎不好惹,便道:“你可知道你怀里的人是谁?又可知是谁要杀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景尧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谁要杀她?”
“镇北将军府的二夫人,是你得罪得起的人吗?识相就赶紧滚。今日我必要杀了她,这个贱人弄瞎了我一只的眼睛。”
车夫说着再次扑了上来。
出鞘,入鞘。一气呵成。
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了雪白的大地,萧景尧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冷笑道:“本侯还真的得罪得起。”
凤朝阳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再雪洞中,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躺在一个墨色狐裘上,身边火把燃得很旺,她的手上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这布料看上去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千金难求的珍品。她醒来时萧景尧就坐在她对面,她一睁眼便对上他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
凤朝阳心下一惊。随后她静下心神,刚刚晕倒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凤朝阳坐起身来,垂下眸:“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你认得本侯?”
萧景尧挑眉。
凤朝阳闻言一愣,随后转念一想也许萧景尧早已经忘了那日的事:“数日前不小心冲撞了侯爷的马,还请侯爷见谅。”
萧景尧看着眼前凤朝阳低眉顺眼的模样,冷笑一声:“你记得便好。”
凤朝阳又是一愣,她不解萧景尧此话何意?
突然目光触及到他手中的一柄精致小刀,凤朝阳犹豫的开口:“不知那车夫……”
“杀了。”
萧景尧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懒懒的开口。
凤朝阳点了点头:“多谢侯爷。”
“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萧景尧抬起眼眸,望向凤朝阳,只见她低垂着眼眸,和京城中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一个模样。
只可惜,他手中的这把刀告诉他,她并非看上去那般的柔弱可欺。
“不想。”
萧景尧微微挑眉:“不想?”
“是,臣女不想。”
话音未落,他一瞬靠近她,用手中的小刀缓缓的抬起她的下颚,似笑非笑:“你不想知道是因为忌惮本侯吧。”
凤朝阳看着突然靠近的萧景尧,他的眉目在火光的照耀下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可是她仍是毫无印象,诚然,对于萧景尧这个变数,凤朝阳的警惕心从未放下过。
她撇开头,勾了勾唇角:“侯爷说笑了。”
萧景尧闻言嗤笑一声:“放心,本侯对你们将军府里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只是小姑娘,为何本侯从未见过你?”
凤朝阳闻言,眸子一顿,随后笑道:“侯爷京城翘楚,臣女不过是深闺中的无知之人,哪里入得了侯爷的眼。”
萧景尧紧紧盯着凤朝阳的眼睛,看着她一闪而过复杂的神色,扯了扯嘴角:“无知之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倒是真的。”
凤朝阳怒,低眉顺眼的在心中腹诽萧景尧。
晕厥感再次袭来,凤朝阳将自己裹在狐裘里,略略靠近火堆,她是一个极怕冷的人,这样的雪洞,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狐裘,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冻死。说到狐裘,这个似乎并不是她的。
凤朝阳再次看向萧景尧,却被他手中的东西震住,一面极尽奢华耀眼的镜子出现在眼前,纵使凤朝阳上一世贵为皇后,阅尽天下无数珍宝,可是当她看到萧景尧手中的那面镜子时,心跳仍是慢了半拍。
她几乎不可控制的脱口而出:“两生镜!?”
一瞬间,耳边划过宝剑出鞘的声音,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是谁?”
萧景尧问。
电光石火间,一切都发生了,凤朝阳来不及稳定自己的情绪,她呆呆的看向萧景尧,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周遭杀意涌动。
他是真的起了杀心,凤朝阳张了张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温情
一瞬间,耳边划过宝剑出鞘的声音,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