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俞翀的说话声,只听到一声利器落地的响动。童玉青心口惴惴,下意识的要去摸索他的全身。
黑暗中的他突然沉沉的笑了笑,抓住她不规矩的手。“青儿别这样,为夫会忍不住……”
“别闹!”
她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背,伸手到他的后背时,果然摸到一片粘腻。把手拿到鼻下晃了晃,果真就是血腥的锈味。
“你都伤了!”
她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见他逐渐苍白的脸色。童玉青心口一窒,“怎么出去?”
“小伤,不碍事。你不用管我,该找什么你就去找什么。”
童玉青愣了一下,又咬牙朝里头走。俞翀将她一把拉住,“你不怕里头有危险?”
她反问:“你不要那对金蟾了?”
俞翀眸色深深,突然就明白了。“你这是赌气要进去给我拿那对金蟾?”
她没说话,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更显得璀璨迷人。良久,他又开口问:“你难道就不想找找你自己的东西?”
望着幽暗的密室,童玉青突然就有些恍惚。她根本就没把握能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不是金银不是珠宝,更不是那些名画古玩,她想要的,只是俞家诬陷陈家的证据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个密室里有暗器?”
童玉青贴着墙身走,以为这样就会安全一些。可俞翀却将他一把抓进了怀里,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中间那条道走了进去。
她心跳如擂,两只眼睛更是不敢松懈,耳朵恨不得长在头顶上,就怕再听见嗖嗖的冷音。
“别怕,这个密室只要进了门,中间这一道都没暗器。但是如果你刚才继续贴着墙身走,恐怕现在早就被箭雨给打成筛子了。”
童玉青一阵心惊后怕,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器?”
俞翀的脚步一顿,哑声道:“这地方是当初我爹为了保护我阿娘而特地修建的。只是我阿娘还没用上,就已经死了。”
她如鲠在喉,像个傻子似的由着他带着自己往里走。
越往里走她就越惊叹,这小小的密室竟然是延长伸展的格局,沿路镶嵌了一排排的多宝格,字画珠宝器具应有尽有。原本黑暗中只能看个模糊的眼睛倏然一亮,她快步走过去将那个东西拿在手里,端详了两下,又转身递给他。
“是不是这个?”
看着手中的这对金蟾,俞翀的眸心猛地缩了一下。
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她环视了密室一圈,目光突然就定在某一处动了。俞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出浴的字画。字画难得的没有人提诗,反倒是美人从浴池里踏出来的大腿上隐隐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那是她童年调皮拿着父亲的印章四处捣乱,当时没注意纸下垫着的就是父亲刚做完的这幅画,那印章隔着一层纸,就这么印在了美人的大腿根上……
心神猛地一震,她想都没想就已经踩着多宝格取下了那副字画。她正失神在回忆里,根本就没听见嗖嗖的冷音,更没看见带着寒光一闪而过的暗器。
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却把俞翀置于一场箭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