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如炬,浮云沉金,长天如彻,秋水泛银!金色的余晖洒向这片青青竹林,那三个人的面色便如古铜,黄兮兮的,凉风阵阵,迎面扑来,吹动他们那长长的秀,半空中轻飞动如丝。
我在那片空地上面的七寸之深的大印里来回走动,神色庄重,道,:“这七杯老儿的万钧气功确切名不虚传,只是区区一脚出的烈气,便在这地面活活轰出这般大印!其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可见一斑了!”
又环顾四周,只见残竹萧萧,余烟袅袅,一片凄凄光景,又道:“气势不尽,威力无穷,一个名副其实的绝世高手!”
“那个老头果真走远去了?”
木扎拍打身上的灰尘,那些尘灰直呛得他打呵欠,“他不杀我们了?”
“我们可是帮了他大忙,他那里还会杀我们?”
我说。
“帮了他大忙?这话怎么说?”
木札问。
我说:“这洒鬼十分的古灵精怪,十足一个老奸巨滑!七七之约说破便破,压根易如反掌!他一饮三杯,一日八杯,是这般轻易——只有一个理由,他知我要破他的七七之约,他让我破他的七七之约!这个酒鬼几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地坚守七七之约,每天吃酒从不多一杯也不少一杯,早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恨不能破去这七七之约,可又不好自己动手,如果他亲自破去这七七之约,便会良心不安,自觉有愧昔日恩人!如果别人来破他的七七之约,那便截然不同,他可以落个心安理得!他巴不来别人破去这七七之约——无巧不有,老天让他和我在这片林子里打交道,我恰恰要破去他七七之约!他有心要破去七七之约,我无非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这便是他不杀我的原因!
“那老儿还向武林中放过话——以便引诱别人来破他的七七之约,他说江湖中人要是破了他的七七之约,谁便可以当他五年的老大,五年之内可以对他号施令,让他干任何事!这是我要破去他七七之约的原因!可惜武林中人,四路八方的好汉,无不以为这老儿放出的话是戏语,以为老儿是闲了要诱杀几个人乐乐,放出话来要勾他们去送死!谁敢去破他的七七之约?他们无不以为那老儿视恩如山,对昔日之约守如钢铁,谁去破谁便是自寻死路,而且必死无疑!武功平平的人士好生怕死,胆小如珠,虽希望那老儿为己用,却不敢去破;武功非凡的侠客技高志狂,力可拔山,不稀罕做七杯老儿的老大!如果他今日没有我,这七七之约可能——直到他一命归天之际亦不能破,跟他一起入了坟墓也说不定!”
“我说呢,这七杯老儿一如既往地坚守七七之约,一晃便是几十年的青春,一日七杯也成了铁的定律,如非对这七七之约的苛刻实在忍无可忍,绝不会为区区一杯酒而动心,而一饮则三杯,乱了规矩!”
“从今往后,这个七杯老儿,就是我的手中之将,他那毕生的武艺将为我所用,在之后不久,我就是武林中施号令、群魔俯的那个人。”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他不认帐——”
“不会的,这个七杯老儿对七七之约一守便是几十年,他这放出武林的话也一定会做到,待他在外喝足了酒,便会自动找上门来,乖乖地收我为徒!”
我信心十足!
一边的九舞郡主听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这么多话,笑了笑,跳到他的跟前,眨动两只大大的水灵灵的眼晴,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一个白如玉,一个黑如炭,肤色不一样,你们不会是那令长风口中说的那一对亲兄弟吧?”
“这位黑炭帅哥是我的结义兄弟,因为年纪一般,所以我们不论老大老二,仅以兄弟相称!”
我忽生伤色,若有所思道:“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是叫十三金,现如今,不知他如何了!”
他说话的口气又忽而一振,豁然开朗,道,“我这位黑炭兄弟可是那仙鹤老祖的高徒,他的武艺那是一加一没话说的好!”
“呵,仙鹤老祖的高徒?”
九舞郡主说。
“不错,我正是武林中名扬四海威赫五岳的仙鹤老祖的人见人爱鬼见鬼迷恋的风流倜傥无比霸王枪的第一徒弟!”
木札颇有得意,现出十分神气!
九舞不屑一笑,讥讽道:“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这个黑鬼就是那‘肚子饿了就吃仙鹤’的仙鹤老祖的传说中连只鸡都打不过的关门徒弟啊!”
“他也这么说过,”
我欢呼道,“连只鸡都打不过!哎,你乍滴知这话?这话中可有什么典故?”
“江湖中人,人人皆知,这只黑鬼,曾一度让仙鹤老祖脸上无光,受尽武林中人的取笑,非但打不过一只鸡,还让一只鸡追着打!”
“那是小时候的陈皮旧事,你万万不要搬出来,不要在十三兄弟的跟前让我丢了脸!”
木札登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