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牵着马车进门,把三小只从车上抱下来,三小只一路上都在玩玩具,高兴的很。
二宝下车之后还意犹未尽:“娘,什么时候再去姥姥家,我还没跟虎子哥豹子哥玩够呢。”
“等你下次从私塾回来咱们就去。”
程雪往厨房里搬这些东西的时候,瞧见隔壁张梅花提着一个粗布褥单从屋子里出来,扔在了地上。
刘摘星小小的身影蹲在一个药炉前,正看着上面的药锅。
一股药香飘过来,程雪才想起来刘四柱摔断了腰。
她又搬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张梅花把褥单放进木盆里,准备洗。
程雪就站在墙头边上问她:“张梅花,刘四柱怎么样了?”
囡囡也跟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刘摘星。
张梅花本来不想回答,她很反感程雪,可是瞧见李孝林扛着麻袋过来了,就哭了起来,还走过来,站在墙头另一边:“瘫了,郎中说,他下半辈子只能躺在炕上了,连拉了尿了都不知道,你看……”
她指着木盆里的褥单,果然露在外面的是一滩黄色的污秽之物。
李孝林蹙眉:“好好伺候吧。”
他没再说别的,就去卸车了,他扛着那个麻袋进了北屋。
张梅花失望的很,她都过的这么难,这么凄惨了,李孝林居然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这个时候刘摘星和刘摘月也凑了过来,刘摘月瞧见囡囡头上的木簪和绢花,十分羡慕还想去摸:“囡囡,你真好看。”
囡囡轻轻哼了一声,拍开她的手,转身去院子里跟两个哥哥玩了。
刘摘星瞧见大宝二宝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心里难过的很,瞧见两个人一人拿着宝剑,一人拿着红缨枪,眼里满是羡慕的目光。
程雪觉得张梅花也怪可怜的,一个女人得伺候一大家子:“以后你有什么苦难就跟我说。”
张梅花眼神冷了下来:“不用你假惺惺,我自己再难也不会求你。”
说完张梅花就去洗褥单了。
程雪摇摇头继续搬白菜。
李孝林小声的劝程雪:“你别理她,她根本就不是想跟你说话。”
程雪呵呵一声:“我知道,她是想博得你的同情,最好呀,你天天过去帮她伺候刘四柱。”
李孝林摇头:“你说的不对,她不想伺候刘四柱,前段日子刘四柱天天打她,她怎么可能想好好伺候刘四柱。你等着吧,以后四柱兄弟会有吃不完的苦。”
果然,屋子里就响起刘四柱的喊声:“梅花,梅花,我渴了,你给我倒水。”
张梅花自顾自的洗褥单,就跟没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