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我可是真心来买布的,没想到能在这儿再次遇到姑娘,时隔这么久,姑娘仿佛多了些戾气,不妨咱们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怎么样啊,苏二小姐?”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最好离我远点,世子鄞桓!”
苏苒青手上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没好气地说道。
只可惜男子实在是太高了,他无所畏惧地慢慢站直身子,让苏苒青根本没办法再胁迫他,他便伸出手点了苏苒青拿着匕的手臂上一个穴位,一股酸劲瞬间麻痹了苏苒青的整个臂膀,她的手松开了,匕掉到地上出一声脆响,男子向前一个动作,将她的另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了她的头顶上,她像后退去一下子撞在了背后的柱子上,很是吃痛,却只是眉心紧皱了一下,没有叫出声来。
男子本来还想在再嬉笑调戏苏苒青一番,却随着她因抬起时衣袖滑落的手臂处看到了蚯蚓般的疤痕,他的脸顿时没有了笑容,另一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她那道道丑陋的疤痕。
苏苒青刚才被麻痹的手已经恢复了知觉,在感受到他的轻薄之举后,马上抓住了他的手,呵斥道:“世子请自重,不知苒青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世子,今日要受你这样的侮辱!”
男子却好似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反手将她的这只手也抵在了头顶上,衣袖滑落的瞬间,一道道相互覆盖的疤痕让他触目惊心。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强忍怒意地说道:“又是你?你竟为了一个男人做出如此自轻自贱的事来!”
“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大靖国,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西境!”
“哼,你不知道?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何堂堂的苏家二小姐,手臂上会有如此不堪的疤痕?”
苏苒青听着他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个理由说道:“那是我以前做奴隶的时候,被主人打的,世子既然查过我的身世,就定会知道我并非真正的苏家二小姐!”
“哼,你倒是能说会道的,我怎么之前没现呢?”
鄞桓怒气说道,身体不断地靠近着苏苒青。
苏苒青抬头毫不客气地瞪着他,说道:“世子想要我的命,尽管拿去便是,何必废话!”
鄞桓低下头注视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子瘦弱的好似营养不良一般,可是脾气却倔的如初见时一样,她那一双冷冽的眸子竟让他有了片刻的恍惚。
鄞桓强压住内心的冲动,定了定心神说道:“我怎么可能舍得要了你的命,没准你就是那个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呢!”
苏苒青忽然感觉有些累,她的呼吸起伏不定,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嘴里小声地念叨着:“我该吃药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先放开我,我真的套要吃药了,好不好,好不好……”
鄞桓看出了她的窘迫,不禁松开了她的手,他想听清楚她说的话,却在松开手的瞬间,苏苒青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她的额头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动作缓慢地摸索着腰间的荷包,却没有力气将它打开。
鄞桓看懂了她的意思,一把扯下了那个荷包快地打开了,里面装着几粒药丸,他倒出几颗来凑近一闻,便知这是稳定心神的药丸,连忙将一颗药丸塞进了苏苒青的嘴里。
苏苒青努力地吞咽着,刚才煞白的脸色逐渐好转了一些,呼吸也不局促了。鄞桓翻过了她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脉,心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这不就是因严重缺血而导致的心衰之症吗?身体内耗严重,气血两亏,还……还伤及了根本,她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吗?
鄞桓任由苏苒青意识模糊地靠在自己的肩上,将她的荷包系紧,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她的手里,静静地等待着她清醒过来。过了一会儿,苏苒青睁开了双眼,一点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鄞桓也没有强求,帮着她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刚才……谢谢你!”
苏苒青轻声说着。
“哼,谢我?谢我没有杀你吗?”
“世子真会说笑,世子若是想杀我,刚才大可以动手,何必还要救我?”
“救你?我还有必要救你吗?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我又何必在意?”
“我刚才只是有些累了,头晕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苏苒青抬眼看着他,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