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交代了几句后周靖遗就和那后面来的男子一同匆匆离去了,
很快,杨佑七也带着地都卫与虞潜龙散尽了,
血弦子见状也收起了陌离弓,拉着还想跟虞潜龙说话的月芽就走,流北次跟在两人身后,两侧十名布衣开路,随着他们离去,修武营脚下的黑影重新埋入地下,
片刻之后,楼前只留下苏岸宁及修武营侍卫,苏岸宁看月芽几人毫无损的离去着急的跺脚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尤其刚想走近周靖遗就被他身上的寒气逼退,周围的百姓眼见没什么热闹看的了,也各自散去了,只是嘴里还议论着什么
苏天寅迟迟才从楼里出来,摘星楼外已恢复如初,他的脸色不能更难看了
地都卫
周靖遗翻阅着从书塔带回的卷宗仔细看着“虞潜龙,没问题吧”
“放心,苏天寅的手还伸不到这里”
杨佑七站在一旁,“对了,书塔没事吧”
“守卫说顶层今日莫名出声响,诡异嘈杂,他们又无法穿透阵法去查看,便来急报我,我回去时,已无异动声响,也无不妥之处,应该无事吧,得空之后我再仔细看看,这几日最重要的还是虞潜龙的案子”
周靖遗专注卷宗
“是啊,这虞潜龙的案子近乎定死,也就是三才会这个由头勉强让苏天寅缓了几日,这要是平日,他能当场处决了虞潜龙,这案子是得抓紧”
杨佑七突然莫名想起摘星楼外苏天寅吃的瘪也实在没忍住“不过今日这戏可真是精彩,我长这么大还得第一次看苏天寅如此狼狈,打了没打赢,说也说不过”
“是吗,”
周靖遗随口一说
“哦,六年前他被许琉璃打的也挺惨,不过当时太快就被踢下台了,看的可没今日尽兴,我和他在三才会那一次虽说是我赢了,不过还是我更狼狈些,这虞潜龙沉寂12年,手脚经脉都断了,竟还有如此修为,真是惊艳,若不是了解苏天寅的为人,我还真以为他当初手下留情了呢”
杨佑七绕在周靖遗身边不断感慨“哎呀,今日这一战可谓是精彩,但是呢”
杨佑七突然半蹲俯在桌面上盖住周靖遗手上的卷案“最精彩的还是你怼苏天寅那几句,我看他的样子比被虞潜龙打伤还憋屈”
周靖遗看着被压住的卷宗想要抽出,杨佑七却压的更深了“从前只觉得读书声说话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就是嘴能吧唧,文绉绉,磨叽叽的,果然这天地下的书生全身上下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
周靖遗松开手,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站起身来走到茶桌边端起桌上的板栗认真剥了起来,
杨佑七扭过头突然笑出了声“我感觉你要是多说一句他就要气的吐血晕过去了了,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他没脑子,虽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这种话我看连几位皇子都不会直接说出口吧,不是,你平日不总让我别和苏天寅起冲突吗,每次看见他,也是能躲就躲,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说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莫让他一身蛮力波及到我们,怎么今日自己倒憋不住了,说实话,我今日才觉得你这张嘴可比你那阵法厉害多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了底气”
周靖遗抬眼,手一点没停下,熟练快的剥着板栗,一会儿,一粒粒饱满圆滚的栗肉完整的堆砌在盘子里
“什么,底气,”
杨佑七不解
“就是莫名的底气,觉得什么都不怕了,然后,就不想忍了”
周靖遗嘴角不经意的微笑闪过,他将最后一粒栗子放的冒尖
“是吗,这么说平日你是让着苏天寅的,切,你会怕他,我可没见过你怕过谁”
杨佑七大步跨过去手伸向那堆栗肉,还没碰到就被周靖遗打了下去,
“不是”
杨佑七捂着手“你每次剥一堆栗子你又不吃,光放着看,多浪费”
“行了,你好好看着虞潜龙,我再去书楼找找线索”
周靖遗满盘的栗子轻飘飘走了出去
“哎,留一个也行啊,我这还没吃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