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狮起身将要离开,却看见左上方的监视器屏幕上一辆卡车缓缓驶入视野。
“运送晶体矿的车子吗?”
“对,这是最后一次了。”
达古伊松了口气,道。
钢狮却没有达古伊那样的轻松感,再进入地下之前,长年的军旅生活练就了嗅到危机能力。他本能的停下脚步,盯着显示屏上模糊不清的卡车司机,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嘛?”
达古伊看出了不对劲,问道。
“能放大一下吗?”
“放大吗,没问题。”
那一脚显示屏上的画面被放到最大投射在主显示器上,车内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穿着红色的制服,帽子的边缘有一行白字标注着所属公司。
“他为什么要解开安全带,理论上他只要等我们的人把晶体矿卸下就可以走了。”
钢狮一眼就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而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怪异的举动,钢狮从看到屏幕上的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就感到难于言说的危机感刺激着自己的血肉和神经。
达古伊也渐渐有这种异样的感觉,紧紧盯着屏幕。
在一个持枪哨兵经过车门时,异变陡生。
一只布满了拳茧的,不似年轻人的手,紧紧握着一把黑枪,从摇下的车窗中伸出,枪口中迸出炽热而决绝的火焰。
屏幕前的两人顿时一惊。
……
段有云已经许久没听过枪声了,即使他是正牌的天国军人,每次在射击训练时拿到的成绩也都不差,但两年多的太平生活实在让他远离鲜血和枪声太久了,久到当看到昨天还在和自己喝酒吹水的朋友,脑门上溅起一朵血花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
枪响,可以如年夜中的爆竹声响,亦可以如黑夜中的恐怖惊雷。
当段有云从失神中反应过来,颤抖的手握住枪柄时,一颗子弹已经落到了他的胸口。车内的枪手仿佛不需要瞄准,即使在如此狭窄的空间中,依然能将自己击倒。
“啊……啊……”
胸部中枪的段有云倒在地上,冷风从领口灌入,像刀一样割在他胸口的弹孔上。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呜咽着慢慢爬行。
四周零散的哨兵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齐向车门开枪,誓要把车内的不之客用弹雨撕成碎块。但车里的人并没有坐以待毙,在哨兵们震惊的眼神中,那卡车的车门竟被人一把拆下,那人拿着车门以作防御,已难以置信的度逃出了哨兵的射击范围。
“呜,啊……”
段有云没有看到这一切,只知道那个打伤自己的歹徒已经离开,脑海中只剩下求生的意志催促着自己逃离这里。
车后,一名哨兵瞄准着那个跑起来比豹子还快的枪手,突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嘀嘀声。他心头突然感到一阵不妙,不祥的预感让他瞬间放下枪,俯下身看向卡车油罐的底部。
一个闪烁着红光的黑色方形仪器,沉静地出骇人的倒计时。
“走……”
排山倒海的火浪和冲击自油罐底部爆,席卷了四周的一切生命。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这场爆炸的和火海中跑出,直指眼前涌来的无数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