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州斜靠在榻上,听到这话狭长的眸子往这边一瞥,下一瞬又看向了别处。
“姑娘,这边坐。”
郑焕领着明喻歌做到对侧的竹椅上,转身走了。
只剩下他们二人,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余下窗外传来阵阵虫鸣,竟也显得震耳欲聋起来。
“少爷,”
明喻歌忍不住打破了寂静:“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奴家说?”
“王明氏,如今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药引,原本签了十年的合同便也作废了,给你一百两当作补偿。你若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就和郑焕说。”
他轻轻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明喻歌之前听郑焕说话时便有预感,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心中还是泛起一丝波澜。
她看着眼前男人冷漠的俊脸,心中酸涩。
姜宴州心里也不好受,一股莫名的烦躁不断涌上喉头,他只得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明喻歌。
他也曾想过把她留在身边当个玩物,可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日她被那女人掳走,被自己羞辱,还被逼着喝避子汤的事情……
他小时性格便阴晴不定,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便和父亲要了只小黑猫养在身边,原本没怎么上心,可这小猫却总是粘着他,渐渐的他对它也多了几分真心。
可有一日他下早课回来,却发现猫被一个侍女提在手里,尾巴一动不动,已经僵硬了。
他发疯般大叫打砸,却看到那女人玩味的看着自己的表情……
接着他父亲便来了,罚他去跪祠堂。
如今,另一只“猫”
出现了,她会成为那女人手里僵硬的尸体,还是自己打砸的那些精致瓷器?
明喻歌没有答话,就在姜宴州以为对方走了的时候,却感到身边一阵清风拂过,紧接着鼻尖嗅到一股清香。
“少爷。”
她将嘴凑了上来,另一只手顺着姜宴州的下巴缓缓往下摸去,“奴家只有一个不合适的地方,和您说完便离开。”
她吐气如兰,轻轻吻上姜宴州的薄唇。
姜宴州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明喻歌眉间眼角溢出点点魅惑,他不由想起明喻歌第一次进府时的场景。
她明明生了长极为明丽的脸,却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奴家是干净的。”
这才过了不到一季,却突然觉得恍若隔世。
真的是因为体内的蛊虫吗?
姜宴州突然对自己以往的观点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