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撇嘴,心想正因为你要把集团交给大伯,我才更要出去呢。
“是那块料,放在家里也成,放在外面也成,哪都成。不是那块料,放哪都没用。”
周广山见他不以为然,语气微微加重。
周不器笑道:“温室里长不出好料,好料都是野生的。”
周广山愣了一下,顿时笑了,虚指着他,“你小子跟谁学的?嘴把事厉害。”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爷爷,这么说您同意了?”
“翅膀硬了,想飞就飞吧。”
周广山气哼哼的摆了摆手。
周不器大喜,猛地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周广山拿起沙上的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语重心长的道:“如果飞不动了,就赶快回来。要是在外面掉了地,想回家都难。”
周不器接过通知书,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心中却深深地不以为然。
飞不动了?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飞不动了,也不能回来。在外面还有条活路,回来就等着被大伯一家摧残吧。
不仅不能回来,还要想办法把爹妈都接走。
周不器离开后,周广山坐在书房里却迟迟没动,手里熟练的卷起一根旱烟,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门口。
那是周不器离开的方向。
很快,旱烟燃起,刺激的烟味布满了整个书房。
紫色的烟气映衬下,周广山的神色愈厚重,默默沉吟,似有所思。
……
“哥!你真要去都上大学?”
一个十三四岁的精致丫头,猛地推开了门,小脸兴奋的大叫。
她是周不器的妹妹周楠。
准确的说,她是周不器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妈刘秀慧是周建军的小老婆,没领证、没名分。豪门嘛,尤其是暴户的豪门,都不干净。别说周建军了,周建国父子在外面也养了一大堆女人。
不同的是,刘秀慧登堂入室了,得到了周广山的认可,还给周家生了个女儿。她和周不器的妈妈娄芳菲相处的也很融洽,从未闹过矛盾。
其实也没什么矛盾点,争宠吗?周建军天天在外面胡搞乱搞,晚上还少回家。钱财就更不必说了,都是老爷子按家族规矩统一放的,谁也不敢反对。
尤其是这几年,大老婆和二老婆都年纪渐大,对周建军失去了吸引力,二人一合计,索性就搬到一起住了。
平时,周不器叫刘秀慧为“刘姨”
,对她很尊敬。
对周楠这个妹妹,也像亲妹妹般的对待。
“是啊。”
周不器放下笔,转身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