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短暂的沉默。过一会儿,那男人砸了咂嘴,又道:“剩下的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安折没有动。
他大概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安泽的记忆中存在类似的场景。
怪物与怪物之间、人与怪物之间都会生基因污染。初步确认一个陌生人是否被污染的方法就是检查他浑身上下有无伤口。
但背后那个人让他感觉不舒服,当他还是一只蘑菇的时候,蛇类游过他菌柄和伞盖的感觉就是这样。
于是他抬头看向中央那个男人,他在深渊见过很多凶猛的兽类,也会大致判断它们的危险程度。现在,他直觉这人的攻击性在三人中最低。
“霍森。”
短暂的对视后,那个男人再次开口,声音很沉:“在野外别犯病。”
霍森嗤笑一声,目光更加放肆地打量着安折。
三秒钟后,那个男人对安折道:“跟我到后面去。”
安折顺从地跟着那人绕到那枚怪物头颅的后方,他身上除了被灌木枝叶划伤的痕迹外确实没有任何伤口。
那人道:“和你队友失散多久了?”
安折想了想,回答:“一天。”
“你命很大。”
“这里怪物好像不多。”
“但虫子不少。”
这人说话总是很简短,但也显得可靠。
安折扣好衣服的纽扣,看着他,小声问:“你们要回北方基地吗?”
那人回答:“嗯。”
“那……”
安折道:“可以带上我吗?我自己有吃的和水。”
“我说了不算。”
那人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男人跨出去,看向另外两人:“没伤,带上他吗?”
霍森笑了笑,抱臂看着安折,吹了第三声口哨,然后道:“为什么不带?不多他一个。”
随即,他看向剩下的那个人:“黑鬼,你说呢?”
安折也看过去,正对上那名黑皮肤男人阴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