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卿耍赖不去洗澡,被折腾得又累又困,手臂还死皮赖脸地圈在司令精瘦的腰上。
他面颊抵着司令的胸膛,用自己的肉贴着对方的坚硬的、滑腻的肌肉。
顾还亭没辙,只好又抱了他去淋浴。
处理干净,又用浴巾裹着把人放回床上。
何楚卿就已经要睡着了。
他松松垮垮地半卧,圆润的闪着光的蓝色肌肤随着起伏。累极了,呼吸比以往重,绵延着在鼻间吞吐。几年里,他两腮没剩下一点润肉,不晓得从何爱抚,也不舍得不爱。
摁熄了台灯,顾还亭轻手轻脚地摸进被窝,谨慎地躺在旁侧。
身边人窸窣地扭着近些,没睁眼,额头抵住了他的肩窝。
一进房间,迎面右手边皮沙上,白昭洋抱着个女人,反拿骨扇,用扇柄挑着人家的下巴。眼波流转在对方的唇齿之间,随时都能亲下去。
还有两个女人坐在正对门前,互相搂着腰贴着胸口,蛐蛐儿地笑,眼珠儿咕噜地带着艳羡和调戏往那边瞧。
何楚卿放轻动作带上门,嘴皮剥葡萄皮一样轻微阖动:“白日宣淫啊。”
看见他来,白昭洋挪开扇柄,在手里挽了个花,骚气绝顶地“啪”
一声绽开。另一只手还拢在女人肩头,腰板却直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正人君子。
白大少爷捏了一把怀里女人的肩,又用折扇碰了碰另外两个女人的膝盖:“乖,后面卧室玩儿去,听见叫再来。”
何楚卿捡着两个女人捂得温热的地方坐了:“怎么挑了个这种地方见面。”
“我跟你单独见面,最稳妥的地方无非是妓院和酒楼。要是酒楼,你又不得不待到吃过晚饭再回去,不是更不好对你家那位交代?”
白昭洋说。
人一走,他脸上就没了自甘沉醉的糜烂,两眼清明透着亮,比柳兴萼那种从小被捧成天骄之子的还要清透些。
“昨晚结果怎么样?”
何楚卿没接他话茬。
“失败。”
白昭洋说,“三辆车守着一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倒是死了三个调查员,不算亏。”
“这么大的动静,我不信北宁报社一点消息没有。到现在,没有半点风声。”
何楚卿道。
“小报社或许有写的,成不了气候。”
白昭洋用扇间不时敲碰着膝盖,掂量着,“别说政府,就是调查局也不会让北部友好合作社的人来访走漏风声。杨德晖面上,可是力挺顾司令的。”
面上反对,背地里又不敢和东瀛人撕破脸。
奉上流党就是奉上诚意,只是这诚意,有人敢接吗?裴则焘在试探,南宁中央也在试探。
身边虎狼环伺,还死死盯着座下俯称的臣。这眼界看不出两亩三分地之外。
顾还亭就是为这个,才被同袍作践成这样。
“。。。顾司令知道这个人吗?”
白昭洋意有所指。
何楚卿不为所动:“总提他,和这事儿有关系吗?”
“当然有。”
白昭洋像是等着他这句话,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果他不介意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舆论压力到联众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