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想,这样身康t健的姑娘,大概不会被他轻易克si吧?
而江宝嫦听说了陆恒的身份,心中一动,从上到下细细扫视了他一遍。
只见他身量高挑,猿背蜂腰,乌黑的长发以玉冠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极难得的是双眸之中既无傲气,又无y邪之气,清亮得如山间的溪水一般。
原本齐齐整整的衣衫在打斗中变成几片破布,靠近心口的一小片x膛0露在外,随着他的呼x1声快速起伏,鼓胀的肌r0u上浮着一层汗水,在火光的照s下隐隐发亮。
江宝嫦玉脸一红,不敢再看。
她对着陆恒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陆公子和几位义士挺身而出,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请诸位移步偏殿,让我的丫鬟替你们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小伤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陆恒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不敢隐瞒姑娘,在下今日跟几位师兄上山拜佛,回去的途中偶然听到贼人的计划,顾不上报官,便匆忙赶来相助。”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光亮:“所谓的官兵将至,是我编出来哄骗贼人的,那些火光是我们冲进来之前,在树上绑的火把发出来的,根本没有援兵。所以,为免贼人去而复返,另生j计,咱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好。”
陆恒解释了这么多,共有两个目的。
其一,自然是为了向江宝嫦展现自己的足智多谋。
其二,则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护送江宝嫦下山,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
然而,他今日出门大抵是没看h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不能称心如意。
江宝嫦正在道谢,静观越众而出,对陆恒道:“不敢有劳陆施主,我们这些僧人还是继续留在寺里的好,若是方丈回来,也免得他受惊。不过,不将那群贼寇绳之以法,终究是个隐患。”
他看向站在楼梯上的端yan公主,三言两语揭破她的身份:“请公主命护卫出手,将那些贼人一一擒拿,扭送官府,还我们一个太平地界。”
这话一出,除去江宝嫦,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江宝嫦盈盈下拜,道:“民nv不知公主身份,屡有冒犯,今日更置公主的千金贵t于险境,实在罪该万si,求公主恕罪。”
崔妙颜跟着她跪在地上,被这一连串的变故骇得花容失se,颤声附和:“民nv罪该万si,求公主恕罪!”
陆恒没想到庙里还藏着这么尊大佛,带着师兄们一齐跪倒。
端yan公主不高兴地从楼梯上跳下来,狠狠瞪了静观一眼,道:“谁让你多事的?你在命令我吗?”
她对隐在暗处的护卫们做了个手势,又划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示意他们对逃跑的贼寇格杀勿论,接着扶起江宝嫦,道:“宝嫦姐姐,经过今日这一遭,咱们也算是生si之交了,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接着,她又拉起崔妙颜,笑道:“妙颜姐姐也不用跪,你放心,我会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早日把你父亲放出来的。”
崔妙颜和江宝嫦相处的日子终究更久一些,看出她并没有多么惊讶,再联想到她在这两日的种种布置,见到端yan公主之前所说的话,心里更加震惊。
江宝嫦到底算了多少层?这场无妄之灾是不是也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真当得上一句“多智近乎妖”
了。
江宝嫦悄悄捏了捏崔妙颜的手,以示安慰,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公主,你认识静观师父吗?”
端yan公主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架不住江宝嫦含笑望着她,别别扭扭地道:“他是……咳……他是我三皇兄。”
江宝嫦和陆恒听见这话,心下了然。
听闻g0ng里的德妃年轻时十分得宠,生下三皇子魏怀安后,更是隐隐威胁到了贵妃的地位。
不过,魏怀安从小便t弱多病,好几次险些夭折,到了十三岁的时候,竟发下宏愿,誓要剃度出家,为父皇和天下苍生祈福。
德妃娘娘不肯放人,哭得昏si过去,圣上也万般不忍,再三挽留。
最后,还是嘉福寺的了悟方丈说魏怀安有佛缘,冒si收下这个弟子,带他离开皇g0ng,亲自为他剃发断执,取了个法号叫做“静观”
。
说来也怪,他一住进庙里,身上的病竟好了不少。
静观像是察觉不到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似的,吩咐几个尚能行走自如的僧人去后院打水,亲自照顾受伤的同伴。
江宝嫦看向陆恒,道:“这位……”
“我姓陆。”
陆恒不遗余力地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
“陆公子,你受的伤似乎最为严重,还是尽快包扎一下吧。”
江宝嫦示意白芷拿来伤药和绷带,请陆恒落座,“有公主的护卫保驾,便不必急着下山,你们若是t力不支,还可请静观师父通融一二,在庙里借宿一晚。”
陆恒的计划虽然一再落空,却没有感到气馁。
他捞来一把椅子,坐在江宝嫦对面,拒绝白芷的照料,道:“男nv授受不亲,劳烦这位姑娘把伤药给我,我自己来。”
江宝嫦看着陆恒解开腰带,揭起沾满鲜血的衣襟,露出更多肌r0u和血r0u模糊的伤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借来一件g净的僧衣,轻轻披在他的肩上,见他把药粉洒在刀口上,疼得紧咬牙关,颈间青筋暴起,像是感知到同样的疼痛似的,低低x1了口气,问:“陆公子,很疼吧?”
“……还好。”
陆恒仰头和她对视,既没有夸大自己的痛苦,也没有一味地充英雄,“不瞒姑娘,我从小到大确实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不过,能帮上姑娘的忙,也算值得。”
江宝嫦指着地上的断剑,道:“可惜了公子的剑。”
“那把剑虽为家母所赠,终究是si物,哪有人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