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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豫靖侯H强制微百合慎(第2页)

(庶子),连带着轻视淮海主。岁会上,他们奉礼与后梁帝,却不给离家的小儿寄言,也不给淮海主应得的尊重。散会以后,准于争便束手束脚,走在淮海长公主身后,回去更是绝食,在小屋里闷着。“郁闷什么?”

午夜,淮海主带去熏肉,他不吃,她就掰开他的嘴塞进去。准于争有点生气,一下抓住她手腕,又放开,转而陈述家人的不敬。淮海主抚摸指痕:“原来你怕这个。”

弹丸小国,看公主留人,善待人,才这样嚣张。季休在室外捏紧拳头,恨不能替公主说。但她不敢:公主其实明白这个道理,却不在该男子面前提及。“为了照顾他的心情……”

季休靠墙坐下。一墙之隔,淮海长公主嘲笑准于争:“你家人知道我掳掠男色,充盈住宅,甚至与女子好,难不成要去自戕?真是多事。”

她揪住他的衣领,告诉他要有出息。准于争不吱声,在公主转身时,用流光的双眼看她。“请等一等。”

他终于追上去。季休躲进枝叶,看男女前后外出,走进月中。男女都有上佳的容貌,相对说话。月色淡了。“怎么?”

公主等他。“我不能白吃这条熏肉,总要做些什么。”

“你太含蓄,我听不懂。”

日常没什么声响的青年,这时懊恼,面红耳赤:“你需要我,我尽力帮你,我,可以为你做事,就算报答你。”

“我想一想,”

淮海长公主开始捉弄,“你做用人,似乎不行,做情人,唔,也拙劣,太没用了你。”

准于争脸色如酱:“那么,我做武人保护你。你总没有武人吧,我见你这里连门卫都不设。”

“我需要武人吗?我可是皇帝的血亲妹妹,谁敢伤我呢,”

公主一拂袖,对着自己的影,“或有人下手,只会挑秀气的公主和翁主,如我这般高大者,人人望而生畏。”

她还傲慢着,没注意准于争靠近。季休可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淮海主面前,俯身比较个头。“是吗?我看你时,从不生畏,只觉得你大意,总有一天会吃亏,”

为了让她重视自己的话,准于争抬手,虚放在她发顶,“高大?我没觉得。”

他还别扭着,没注意对方的变化。又是季休在看,看她敬爱的公主以长发掩耳背、顾左右、最后叫准于争闭嘴,推了人疾步去,露出红颊。准于争在原地动不了,傻子一样。而季休抓两手灰土,坐在庭树间。男女相爱,于两年后有成果。准于争尚淮海长公主,为此特意在婚姻前战胜百越,取得列侯的爵位。由于是准于国的始封侯,有非凡意义,他便将侯印高悬在堂,受百官贺,并迎接远方的家人,看他们匍匐在印下,虽不平,却不怠慢,这才回望长公主。“你得意吧。”

长公主不用季休搀扶,来到准于争身边。他如今比她高一头,身形也宽阔了,却还是那个受气包。听她揶揄,他要分辩:“没得意。”

却被她拧手:“你这样如何为父?”

他便抬不起头,将她揽在怀中。带着两个月身孕,公主与准于争成婚,坐着赤罽车去准于国游玩,见一见他的母亲,那位胆小善良的妾妇;之后又登高,去听他的私语:“贽宫起造,到落成时,你我可以同住。”

“你难为情什么?”

淮海主挤得他站在悬崖边。“我想,你是长公主,皇帝血亲,而这里与省中相距千里,隔着辽原,于你是不毛之地……我怕你不来。”

“我当然不来,需要你想办法。”

长公主正视他,“我很不知足,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称王,而他的孩子能为嗣王。”

她雄心勃勃,为此已经在朝中养士,准于争怎会不知:两人现在不分你我。

“能平百越,就能平西北,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向她立下的建功誓言,不知怎么,传到后梁帝耳朵里,后梁帝正吃水果,听完就朝崩无忌呸呸地吐籽:“后梁大患西北,他说能平?你看,我的妹妹和妹夫是否夸口。”

崩无忌那时还没有跛脚,连跑着为他顺气,却被随侍的另一名男子推开。“能平,但不是他平。”

修釜那时也壮年,一口短髭,发狠说话时,显得异常凶悍。后梁帝对他这副不精明的样子很不满:“你家累世叁公,就不准别人逾越吗?你口中说‘不是他平’,总要有些实际动作吧。”

为了刺激修釜,后梁帝立刻赐金,给准于侯位加恩泽,又改封地“准于”

为“西平”

,一月诏示众。修釜嫉恨,去家以后,夜不能寐,开始筹谋。等到淮海主与准于争回省受封时,省中已经有相当的两种声音,从此对抗:仇视与欢迎。季休行走在声音中。如今她不是什么针什么缘,也有正经的“季休”

作名字;人家不会再提她与公主的密事,而是规矩地称她为“主使女”

;她能穿绸,能戴花,任性一点,甚至可以用假髻,一府仆人都羡慕她:“季休最善。”

几次,她代替公主送信,遇见后梁帝,后梁帝都对她笑,偶尔迫近。她害怕,想躲,但公主的袍袖不再,她如今是孤身一人,只能行大礼。“你是那个与淮海相好的,什么来着,”

后梁帝自顾自地走了,又折回来,点一下季休的额头,“对了,你原是我的人。”

想起许久没有想起的事,后梁帝手舞足蹈。季休看他像看妖魔。她逃回去。有人向她打听:“不得了,你被上人相中?以后不定有品级,竟能赶上公主。”

季休尖叫着躲进卧室,不吃不喝。赤罽车驶入省中时,她憔悴,在夹道上踮脚,尽量笑得好一些,看到公主护着腹部下来,她又盈泪:公主的骨肉,不知是怎样的好小孩。她也想和公主有个小孩,过去年纪轻,荒唐时,她枕着公主的卧结,闻她的发香,幻觉血肉正在结合。当然,万物有道,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季休早成人了,明白自身的无力,也不过是夜时抹一抹眼泪。但如今不同,眼见公主与他人婚姻妊娠,她不堪痛苦,眼泪越抹越多,最终蒙在被子里大哭。“季休?”

淮海主夜访,吓得季休找物堵嘴。“你出来。”

“现在不便见公主。”

两人抢被子。听到淮海主叹气,季休怕她劳累,主动出来了。淮海主问她为什么哭,她犹豫着:“思念所致。”

被淮海主骂为骗子。“生完孩子,我要去准于,哦,要去西平国生活。我让皇帝将我封在近西平处,哼,他竟然说有条件……”

公主还是那个公主,无时无刻都有神采,季休听她说话,仿佛她远去也是一件喜事。“那好。”

季休做高兴状。“好吗?皇帝向我讨要你,如果我愿意,他便给我新的汤沐邑。”

季休一下子跌坐在床,半天回神:“是,公主应当与主婿在一起,就将季休献出吧。季休为公主奴,为公主器,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她已经垂泪,暗想公主离去后,自己便到西堰渠投水。淮海主端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她时,她还抿嘴,以为是泪珠湿嘴唇。“公主?”

“唉,我去几天,你就了成这副样子,我如何将你交给别人。”

长公主蹭去她的眼泪,牵她回床。两人同寝,像过去那样耳语。“季休,你是我的,必须一直跟着我。”

她踩季休的膝盖,以身体困人。季休变得只会说对,暗用两臂保护她的腰腹。淮海主笑了,捉住她手臂,“所以我拒绝了皇帝,依旧食邑临省的县户。你收拾一下东西,今后我们一同生活,只一点,不许对准于争不敬……”

季休这才放声哭泣,天明时,又赤脚穿梭檐梁下,唱动听的歌。府中上下都被吵醒,人们涌出来:“季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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