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西菈娅似乎很享受神白须的侍奉,干脆仰躺在椅子上。
只是当神白须提起卡捷琳娜,她的心情就蒙上一层阴翳。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吗,再说了,当年被一致排外的人不是你吗,她?她只不过是一个盗取他人努力的果实的骗子罢了,仅仅就只是因为过了六年你就原谅她了?”
神白须并没有回答婕西菈娅的这句话,他只是帮她摁着脚掌。
一时间婕西菈娅竟然有些恍惚,她仔细看着神白须那双阴沉的眸子,看着那张比回忆里更消瘦更棱角分明的脸,竟莫名的鼻头一酸,她别过头去抹掉泪水,很生气的把脚抽了回来。
神白须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竟有些笨拙的想去抓婕西菈娅的脚,只是她都刻意回避,神白须只得作罢。
“我并非是劝你大度安娜,我只是站在一个原谅者的角度诉说她的苦衷而已。”
“…关于认知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先后之说,卡捷琳娜也只是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而且,她是一个…被智慧诅咒的人,拥有她那样的学识,人性会变得冷漠或许也理所当然。”
神白须看着远处空旷的城市,还有更远处被破坏了且迟迟没有维修的终焉柱。
“天底下做迫不得已的事的人哪个没有苦衷?”
“凭借着这苦衷就可以夺去他人拥有的重要之物?在我看来她不是一个真正拥有智慧的人,而是狡诈,是卑劣的手段。”
“早在库伦贝尔学院那时我就和你说过,你不应该试图相信她帮助她,如今她在你曾经的帮助下铸就一切,而你却被众人遗忘,以至于赫尔菲斯一名已经成为欺世盗名的罪犯。”
“……抱歉。”
婕西菈娅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貌似也正是神白须所做的。
这并非是双重标准,每个人的理念都不会相同,婕西菈娅是一个同神白须一样嫉恶如仇的人。
只不过后者所做的一切并非是那种光明正大的而已。
婕西菈娅非常护短,而且偏执,她对于神白须的崇爱属于一种病态的极端。
在任何,哪怕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她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站在神白须的角度,这也是她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会道歉的原因。
“不必道歉,安娜。你只是讲述了最真实的事实而已。”
“我神白须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可你不同。”
“私底下,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在明面上,你必须理智,且明智,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绝不会允许出现支持罪恶的言论。”
“而纵容他人行恶,是比罪犯更恶劣的恶徒。”
神白须这次再试着去抓婕西菈娅的脚,这次对方没有闪躲,两人的氛围恢复如初。
婕西菈娅虽然仍有意见,可神白须话已至此,她也没有追究的必要。
既然受害者都选择了原谅,她再死咬不放,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她?又为什么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婕西菈娅看着神白须,疑惑的问道。
“你可以试着站在当时的我的那个角度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