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丫鬟们见到雪丽群如此慌张,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雪丽群一把抓住一个丫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我父亲怎么了?快告诉我!”
那丫鬟被雪丽群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爷……老爷他……他得知了少爷的事情,又听到……听到小姐您……您做了……做了错事,一气之下……就……”
雪丽群的心在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猛地松开丫鬟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外。阳光刺眼,她却像是失去了所有感觉,只知道心中那个最坏的猜测似乎成真了。她的父亲,那个一向威严而又坚强的男子,怎么可能……
院中的丫鬟们见她出来,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雪丽群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每一声都如同重锤击中她的灵魂。她冲到院门口,正好遇见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小厮,手中捧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小姐,这是老爷留下的……”
小厮的声音带着哽咽,颤抖地将纸条递到雪丽群手中。
雪丽群颤抖的双手展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丽群吾儿,父一生清明,无愧天地,却独愧于你。父之过,累及龙森,此生之痛,无以言表。今,父将离世,唯愿你坚强,勿忘初心,勿被仇恨蒙蔽双眼。父在天之灵,必佑你安康。”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仿佛能看到父亲那严肃而慈爱的脸庞,正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注视着她。雪丽群紧紧握着纸条,心如刀绞。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黑暗。
此时,叶瑶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仆妇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雪丽群。她挣扎着,却无力反抗。叶瑶公主冷笑着,手指轻轻划过雪丽群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冷的触感。
叶瑶公主的话音刚落,雪丽群的身体便如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无力地靠在仆妇身上,双眼空洞无神。阳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但那影子却显得如此孤独、凄凉。
仆妇们将她架到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中央的横梁上,一条白绫随风轻轻摇曳,出细微的沙沙声。雪丽群的目光落在那白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叶瑶公主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本宫会为你安排一切,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因情所困,自行了断。这样一来,你与沈郎的声誉都能保全,而本宫也能心安理得地拥有沈郎。”
叶瑶公主的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气氛骤然紧张。她脸上的笑容如同罂粟般绽放,美丽而致命。她缓缓走到雪丽群面前,目光如刀,直刺入雪丽群的心底。
雪丽群被两个仆妇紧紧架着,动弹不得。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咬碎在口中。
叶瑶公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雪丽群的脸颊,那手指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锥,刺入雪丽群的心头。她低声说道:“你看,本宫对你多好,连你的死法都为你安排得如此体面。你应该感谢本宫才是。”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雪丽群的声音颤抖而尖锐,犹如被撕裂的丝绸,在空气中破碎。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吞噬一切。然而,她的愤怒和挣扎在叶瑶公主冷漠的目光和两个仆妇的强压之下显得如此无力。
叶瑶公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和轻蔑。她轻轻一挥手,两个仆妇立刻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将雪丽群牢牢压制在椅子上。她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剑,直刺入雪丽群的心底。
“本宫和沈郎情投意合,可惜偏有个你。”
叶瑶公主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若你是高门大户女儿,本宫或许还要费一番周折。可惜你爹只是个小小的县丞,燕京多少州县,你雪家一门,不过草芥。”
雪丽群被仆妇们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她的愤怒在胸腔中燃烧,犹如烈火熊熊。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不公都燃烧殆尽。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践踏我的尊严,这样践踏我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充满了悲愤与不屈。然而,她的声音在叶瑶公主冷漠的目光中逐渐变得微弱。
叶瑶公主站在她面前,眼神如寒冰般冷酷。她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她伸出手,指尖在雪丽群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抚摸着一只无助的小猫。
雪丽群的心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努力想要挣脱那冰冷的束缚。阳光从窗缝中漏进,却照不进她内心的绝望。她抬头望向窗外,那熟悉的人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是沈郎,她的枕边人。
他站在那棵老槐树下,身着素色长衫,脸上带着她熟悉的温柔笑意。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窗棂,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在向她传递着什么信息。雪丽群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被无情的现实迅扑灭。她知道,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无法触及的幻影。
窗外,沈郎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愈清晰,他面容憔悴,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他轻轻抚摸着那棵他们曾共同许下誓言的老槐树,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温暖。他的目光透过窗棂,与雪丽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沈郎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雪丽群的愧疚,有对叶瑶公主的无奈,还有对命运的抗争。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无法出。
雪丽群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冲破束缚,奔向那熟悉的身影。然而,叶瑶公主的冷笑和仆妇们的压制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