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司的活可不轻呢,中枢及地方的申诉文书可都要在那儿过一下呢。”
正说着,景昕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蓦然回,打量着西间,急忙回身掀起腿上的毯子,下地穿鞋,对着凌芸笑道:“四弟难得用功,我可要去瞧瞧,他念了什么?”
方进了书房,随手拿了一个奏折,正要翻开,便听身后有人言道:“请公主大安!”
于是回头,只见一容貌姣好的可人儿,怀里抱了一摞书册,立在屏风前。
“是莲心啊,进来吧。”
“谢公主。”
景昕低头,依旧翻开手里的奏折,却瞥见莲心上前,将怀里的书本放到书案正中,随即朝着自己行礼,“奴婢退下了。”
景昕含笑点头,笑容僵硬直到莲心掩门离去,即刻转身回手,对那摞书一一翻查,然丝毫不见夹纸信笺,深觉不妥。
晃神间,突然看凌芸出现在书房,见了自己看她,便开口问道:“景昕,这景明身边一直都只有福祐和秋菊两个人伺候吗?”
景昕被凌芸这样一问,反倒愣了一下,“怎么是两个人?”
看她很是好奇地眨着眼,景昕踌躇,“按规矩,明居是正五品饷待遇,随侍人数不应该是十个吗?”
“十个?算上莲心,我才见过三个!”
越不解凌芸的话,可景昕又不得不继续道:“怎么是三个呢?莲心过来顶的是故去的从三品御侍,只不过品级降为四品淑仪,秋菊是五品婉侍,殿外的春桃,夏荷和冬梅都是九品芳婉,而打小就跟着四弟的福祐,是六品主事。
另有四个无品的小宫人都在外伺候,不过,倒是只有七品柔婉以上者才可入殿,除了福祐和莲心,你自然是只能看到秋菊进来,不过,你这平日里出出进进的,竟然不知道还有旁人,倒是真要我吃惊。”
哪知凌芸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挑眉随口说:“这不,如今快到年底了,母后说一宫主位到了年节,是要给底下人分赏的,我也不知要赏几人,该赏什么,”
说着,景昕只看凌芸递来一个簿册,塞在她手里,“可巧前儿个,我在景明的书堆里看到这个账本,清楚记录着明居从先帝平治年间直至烨和十九年的内侍名录和赏赐物件,可不知为何,之后这几年就没有记录了,毕竟现在明居的人是新的,是否该按照旧例,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凌芸话间,景昕满头雾水,低头看着手里崭新的账本。
分赏录入,这是尚书局司薄司的活,景明怎么会有分赏账本?
平治年间至烨和十九年的账本,保存得这么新?
景昕闪神,“等等,是哪年?”
景昕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着凌芸脸色越不自然,紧眨着眼,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户。
不敢迟疑,急忙打开账本,细细研读。起先几页,与寻常账目无疑,却意外现之后每一条封赏都有详尽记述,句句切入要点,字字细思极恐。
一时无计,景昕空想半刻,方问凌芸,“他知道吗?”
凌芸摇头,沙哑道:“不知道。”
举起账本,在凌芸眼前停住,“你信吗?”
“怎么,这上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