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欲再辩解,却觉眼前一黑,屏息迷离,颤抖不止,灼虐心头。
隐隐觉口中一丝甘甜,嘉懿还魂,作势扬手给了景晔一记耳光。
景晔心满意足地舔了一下嘴角,邪魅一笑,“这是你春秋大梦的解药。”
说罢起身径直离去。
思绪混乱不堪的嘉懿瘫坐在地,缓缓抬手抹了一下嘴唇,虚弱地喘息着抬眸望向堂中那尊夔龙纹炉,扪心自问。
难道,恸情窥探挖掘出来的,就是内心的真实?
依家礼,阮戎韶奇氏夫妇、阮戎歆羲氏夫妇,凊葳景旸夫妇、凌芸景明夫妇至阮家祠堂向先祖进香。
阮戎歆以族长的身份站在最前面拈香,背诵阮氏祖训,“保境安民为己任,忠君报国慎独身!”
随后众人依次近前拈香。
凌芸和景明又在阮戎歆和羲氏的带领下,单独向凌芸的祖父阮睿骁,嫡祖母苑氏、祖母苏氏再次行叩拜大礼。
这是景明第一次去阮家祠堂,他恍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心中喜不自胜。
礼毕,各自散去,临出门前,景明不禁回头颙望摆在神龛上最前面的那块牌位。
“凊名大哥,是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
景明故意道:“上次家谱丢失,我才知道原来你哥不是阮家的长孙。”
凌芸听景明提起凊名,反倒有了几分神伤,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这话里的纰漏,“己酉年九月初七。”
“当时他多大?”
“他比我大九岁,己酉年我十一,那他就是二十。”
“他怎么走的?”
走在前头的景旸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接了话,“他是在兵备道的任上因公殉职的。”
“兵备道?及冠之年,他何以胜任这正四品武官之位?”
凌芸早已察觉景明在查沉船案,且按理来讲,沉船案轰动九州,即便是他不涉政,也不可能不知道凊名的事。
她悬着心,听景旸对景明道:“他是癸未年的武试传胪,是年,授以东都总督漕运部院守御所千总之职,次年迁任顺州兵备道。”
“二甲第一名,难怪他,”
景明一把拉住凌芸,“等等,你刚才说他是那年那月走的?”
凌芸被景明惊得一怔,瞬时转念体味到了其间的异样,“己酉年九月初七。”
接着下意识瞟了一眼景旸。
哪知景明毫不避讳景旸,又在追问,“烨和廿一年九月?难不成。。。。。。”
看景明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凌芸恨不能当下捂住他的嘴,只得转过脸一边给他打眼色,一边浅浅地点头,假意应答。
知道景明近月在做什么,景旸倒是丝毫没有露出怀疑的态度,也似乎没有要防备景明的意思,反而顺着景明的意思,把他抓住的关键挑明。
“你想的不差,他就在东都沉没的河东漕运船上,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怎么这么巧?”
景明两眼迷离,晃神失言,不自觉地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见景明如此做作,凌芸脑海中霎时闪过一个念头,景明就是在景旸面前做戏!
倏然,景旸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这才哪到哪儿啊,还有更巧的呢。”
蓦然回,只看是走在最前头的凊葳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