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阳光经过光亮玻璃落在餐厅时冷了不少,就如纪川此时的体温和脸色。
温玉的态度越平和越认真,那刺进他身体的刀子就越深,一字一句变成无形巴掌扇着他耳光,将他的自信扇得粉碎,落了一地只有他自己知晓。
是啊,温玉没有自作多情,自找麻烦。
是他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原本挺拔的背脊,从宽阔肩膀两头小幅度塌了下去,这个几乎赢了一辈子的男人不再那么骄傲自信。
两年多的相处,温玉的乖巧温驯几乎快要让他忘了他的金丝雀是怎样的性格,忘了他们第二次见面,他第一次提出包养合约时,温玉只是眼珠一转就冷静的换了方案,将那待他凉薄的温家推进了绝境。
脸颊浅浅的梨涡那么从容。
他的金丝雀从来不是任人可欺的软柿子,在这幅漂亮娇弱,无辜无害的皮肉下是坚硬的骨头,在那骨头里有着强大的心脏和冷静的头脑。
纪川深邃眼窝里,原本冷下去的漆黑眸子爆出光。
被吸引的光。
欣赏的光。
爱的光。
虽然不合时宜但本能难以抗拒,这样的温玉像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两年多的骄奢生活并没让他失去理智,自己对他的照顾也没让他放纵沉迷,这两年他就表面乖乖的,实际上从未在心里与自己亲近,默默计算着离开的时间。
纪川的想法绕了一圈后,回归到让他咬紧后槽牙的原地。
温玉的问题等到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卷长眼睫如同一只要起舞的蝴蝶翅膀抖了两下,眼珠没敢跟着抬起,这才后知后觉刚才纪川说了什么。
小心脏震惊得狂跳了下。
再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先是要续约,又和他发生了几次越来越过分的身体接触,刚才又说自己喜欢他……
糟糕,他是真得想睡自己!
那可不行!
外头已经有乱七八糟3个了,至少家里要留下一片让他休息的净土。
他做好心里建设后紧张看向纪川:“你不爱齐明月了么?”
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出最致命的问题。
抓紧衣摆的手已经做好纪川发火掀桌子的准备了,但这是最好的方法,让纪川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在这儿的。
纪川的脸果然在一瞬间挂了冰碴,让他通身起了鸡皮疙瘩,强撑着才没有发抖,直视纪川冰冷双眼。
这场长久且无声的对峙,是温玉的态度。
纪川看懂了,手指在狼头上敲着。
不惜用这种残忍方式提醒自己。
真是狠心的小东西。
既然如此……
“我现在欲求不满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可以不进入,让我身寸一次100万当场转账,同时我拥有抚摸你身体的权利。”
纪川无视那张吓到的脸,站起来,曲起的手指在桌上一敲,如同敲响的警钟。
“今晚9点前给我你的回答,现在换身衣服跟我出去。”
他丢下一个炸弹后离开了。
留下被炸得晕乎的温玉柳条般的身体软了下来,一张脸在阳光中通红,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不进入?
射?
抚摸他身体!
这些字他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不过100万当场转账他听懂了。
回到楼上的纪川阴沉着脸掏出烟,咬进嘴里想起楼下那个祖宗又给扔了。
神色烦躁,这要是已他从前的脾气早把人给操了,不服帖就操到服帖,温玉就该庆幸遇到了现在的他。
手指摩挲着狼头,既然现在对他没有感情那就从身体下手,让那具身体习惯,爱上自己的爱抚,爱上自己的操。弄,之后再培养感情,谁说爱情一定要从心动开始。
野兽在谋划着自己的猎物。
温玉心不在焉地换了身很有设计感的休闲白色西装,衣襟是交叠的,左腰的系带取代了扣子,系出一截盈盈一握的细腰,垂下的尾端是两片轻柔的青碧羽毛。
他拿了条丝巾,将脖颈上的牙印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