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做亏心事,顾宜宁当时既忐忑又认真,直到现在,也没忘记配备的药物名字以及制药的过程。
石门外老者口中说的夏欢第三物,名为摇光草。
摇光草长在极寒之地,一株值千金,寻常的药铺门店中甚是稀少,此草药并不常用,是以很少有人知其别称。
她看的那本上古医书中倒是如实记载了下来。
医书珍贵,小众,上面记载了五花八门的杂术,但被诸多名家正派瞧不起,视它为上不得台面的术识,久而久之,这类杂术便湮灭在了朝代的颠覆中。
世上存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说不定她那本书就是孤本。
顾宜宁坐在台阶上,心中暗暗惊叹,以前做亏心事的药物,现在竟可以拿来解6旌的毒。
真是阴差阳错。
她忽然无比庆幸当时的决定,若心慈手软,放过那对野鸳鸯,今日想解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来6卓所说的灵丹妙药,是她记忆里的东西,而非她本人。
外面,老者沙哑的声音又起“中了断情散的人,稍一动情,便会尝到撕心裂肺一般的苦楚,咱们那位王妃任性、娇纵、善妒、管的事颇多。殿下哄着她,为了不让她忧心,把中毒的事隐忍着,也不知受了多少难处。”
顾宜宁顿时冷静下来,一时没来得及计较别人说她坏话,默默回想起之前6旌在她面前的种种表现,不由得搂紧了膝盖。
她竟然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药,且非要让6旌抱。
好像还还真是在无意识地谋杀亲夫。
懊悔一阵后,偏头看向身侧的暗卫,小声问“只有持江湖令的人,才有资格投递药名吗”
“是,世上鱼龙混杂的人太多,有真本事的,往往不会明珠封尘,他们手中的江湖令都是通过千番考研才得来的,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和能力。”
她好奇道“江湖令从何处得来”
暗卫没多想,只说“王妃若想把玩,可从殿下那里讨要。”
“殿下有好多块吗”
顾宜宁天真地问。
“一人一块。”
“哦。”
6旌什么事都不瞒着她,重要的东西不是放在书房就是放在景元
殿。
顾宜宁并不想被人知道她曾经炼过媚药的事,如此一来,想要把瑶光草用符合规矩的方式说出口,只能悄悄借用那块令牌了。
没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6旌的声音。
老者一下子恭敬了起来,“恭迎殿下。”
“王妃在何处”
“殿下说笑,老夫这阁子里机关重重,王妃那般娇贵的人,定不会进来的。”
许阁老面上带着笑。
暗医阁每一处机关,每一处毒种他都清清楚楚,这阁中多出来了几个人,多出来的人被困在哪里,自然也知道。
刚才关闭的石门,是他亲手触动的机关,为地就是想让困住那娇纵的女娃子,让她知道少主中毒的事情,好歹心疼心疼自己的夫君。
也懂点事。
别天天在外闯祸。
她不心疼少主,他们景元殿的人可是心疼地紧。
许阁老很是忧愁,也很是操心。
6旌深深看他一眼,“阁老,王妃不曾招惹过你。”
这语气,这脸色,便是在施压。
他摇了摇头,想当年6将军对6夫人也是如此,结果呢,结果6夫人在船上跟别的男人偷欢。
6家的人怎么个个都是痴情种,倒也不全是,还有个没开情窍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