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嬸陰差陽錯帶他看了個老中醫,按老中醫的方子,幾附湯藥下去,楚究的病竟都好了,而且身體越來越強壯,幾乎很少生病,和十歲之前羸弱的少年判若兩人。
從此以後,家裡煲的湯里總有一兩味中藥。
錢嬸已經在楚家幹了很多年,聞言就把潤喉茶端上來,遞給了楚究和李信揚,「夫人擔心你們今天說了太多話嗓子不舒服,特意吩咐中醫師開方熬潤肺茶和潤喉糖。」
李信揚看了眼黑乎乎的方糖和茶水,覺悟很高地拿過來喝掉,然後把糖含在嘴裡。
糖和茶都沒有預想當中的苦澀,倒是提神醒腦,沁人心脾。
楚究端著湯藥慢條斯理地吹著,遲遲沒下口,餘光看著李信揚等反饋。
李信揚:「味道很不錯,一點都不苦,而且很爽口,大哥,你今天說那麼多話,趕緊試試。」
楚究將信將疑抿了一小口,然後面無表情地喝光,再含著糖,沒想像中那麼苦,但也沒有到爽口的地步。
還好就是潤喉糖的效果不錯,乾燥的喉嚨確實緩和不少,效果立竿見影。
楚究:「潤喉糖還有嗎?」
錢嬸:「有不少,我都包起來了。」
楚究看向李信揚:「拿到車上去,明天分給接待組。」
李信揚照做了。
李信揚跟著楚究一起,到佛堂給故去的祖先上了柱香之後就回去了,楚究和周玉荷坐在佛堂里,誰也沒說話。
周玉荷輕輕嘆了口氣,「這樣的家宴真沒意思。」
楚究:「那以後就不辦了。」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哪能說取消就取消的,這種事一向少數服從多數,」周玉荷頓了頓,又說:「你在公司挺不容易的吧,跟今天一樣,單打獨鬥。」
楚究:「我不在意這些。」
周玉荷拿出三跟香火點了起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我單打獨鬥大半輩子,輪到我兒子了,還是孤立無援。」
楚究沉默著不說話,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周玉荷上了香,盤坐著面對他,長長嘆了口氣後,「兒子,你這輩子,就非左星河不可嗎?別人都不行嗎?你相信媽媽的眼光,左星河這個人,不會真心待你好。」
楚究抬眼,看著周玉荷愈來愈深的魚尾紋,抿了下唇。
周玉荷:「媽是個俗人,不想看你一直這樣,形單影隻。」
楚究抬手,將周玉荷發白的鬢角往而後別了別,半晌後才開口。
「不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