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何要你堕胎?”
“微臣不知,微臣猜想祺贵人受孕乃是药物所致,非自然有孕。此胎有恙脉相微弱,活不过六个月。”
“身为太医本该治病救人,你为何草菅人命辱没医家本分。”
有温实初珠玉在前,皇上瞧不上胡太医一点。
胡太医痛哭流涕“皇上饶命,微臣也不想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皇后娘娘以微臣小儿性命相逼,微臣这才不得不为虎作伥啊。”
皇上勃然大怒“好个不得不,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就来害朕的儿子,你儿子的命是命,皇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来人,传朕旨意,胡太医谋害皇子,按律当斩,胡家女眷变卖为奴,男丁流放岭南。”
皇上处置完胡太医,苏培盛前来回话“皇上,祺贵人的陪嫁侍女景泰说,祺贵人晚膳前还好好的,用过晚膳喝过安胎药,刚入睡没半刻钟就腹痛不止,开始流血。奴才检查了剩下的晚膳,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奴才检查了那安胎药药渣,也没有异常。其他宫人证词跟景泰差不多,大都对得上。”
苏培盛眼瞧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祺贵人小产这事分明是人祸,可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苏培盛知道自己办差不利,心虚的说道:“皇上,要不奴才再去查查?”
皇上声音平静“不必了,将给祺贵人煎药的宫女杖毙。闹腾了一晚了,朕累了,回养心殿吧。”
苏培盛豁然开朗,在心里止不住赞叹皇上英明,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暗恨自己草率,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觉。
夜色清冷,明月高悬,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心烦的皇上不禁驻足望月。月明星稀,月亮身旁莫说是星星,就连一片云朵都没有。皇上轻声呢喃“孤家寡人。”
“皇上,您说什么?”
苏培盛以为皇上有吩咐。
“摆驾翊坤宫,朕去看看贵妃。”
皇上一行人走到翊坤宫,深更半夜翊坤宫早已落锁,守门的小太监披着被子靠着墙打盹儿。苏培盛要上前叫门,被皇上拉住了。
皇上放轻脚步继续往前走,走远了才说道:“算了,世兰早就睡下了,这个时候去没得扰她清梦。这些日子她既要料理后宫琐事,又要照顾谦贵人的身孕,着实是辛苦了。”
苏培盛悄悄抬头,只见皇上脸上竟挂着温柔地笑容,明明方才还一脸凄苦。苏培盛心下清明,看来今后得越巴结着贵妃了。
宫外的污糟繁杂,没有传进翊坤宫里,我和谦贵人一夜好梦。自从搬进了翊坤宫,谦贵人“放肆”
了不少,她知道我喜清净,不待见她,也不恼。只每日按着规矩请安见礼,很知趣的退下,也不在我眼前晃悠谄媚。
我虽不喜她,却也不曾亏待她。一应用度都是极好的,没了眼线掣肘,谦贵人主仆两个日子怡然自得,那张清减的小脸,也随着孕肚日渐丰腴。
祺贵人清醒后,得知孩子没保住,哭天抢地,得知那是个男婴后,祺贵人悲痛欲绝。终归是世家大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祺贵人虽轻狂却不蠢笨。她从宫女的嘴里拼凑出真相,祺贵人对皇后恨之入骨。
皇上恼恨祺贵人,为了救母族借药助孕,害他空欢喜一场。可到底还是没忍心责罚她,一方面怜悯她失子,另一方面祺贵人从前伺候的好,皇上难免念旧情。
皇上只好把怒气泄到瓜尔佳鄂敏身上。查证罪行后削职抄家,瓜尔佳鄂敏流放宁古塔,族中女眷变卖为奴,男丁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