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右手滑落了下去,虚虚地搭在小腹处,像是无意识地在保护着什么。
白奕秋愣了一下,才琢磨过来,孟宴臣是觉得他压到那个“它”
了,让他不要贴那么近。
他油然而生一种古里古怪的醋意,对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小东西。
我不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吗jpg
白奕秋郁闷地戳手机群,发了一连串大哭的表情包。
忙里偷闲的损友们一个个问:“咋了,秋?”
“你那边是半夜吧,怎么还不睡觉?”
“宴子怎么样了?我看你拍的那些照片,怎么感觉渗得慌?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
“比我还有名?”
白奕秋阴阳怪气。
“这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
“你给句实话,宴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怎么听说他得了绝症?”
“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排队戳白奕秋。
他等大家刷屏的空档,丢下一句:“谣言止于智者,不要乱传,让孟叔叔和付阿姨知道了会很担心的。”
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白奕秋愉快地静音睡觉了。
抱着他最喜欢的人,贴贴蹭蹭,亲来亲去,好像连彼此的气味都会逐渐融在一起,连同姻缘和生命。
明天就回国吧。世外桃源的日子虽然美好,无人打扰,但白奕秋真的很想快点、再快点过了明路,光明正大地秀恩爱。
他也想从沙发到地板,从阳台到客厅,从床上到花园,从浴室到厨房……在各个地方留下他们爱的痕迹。
相信小孟总的体力,应该能够满足他……吧?
6个小时的航班,总不能闲着吧?干点什么好呢?
“两位先生要喝点什么?”
“橙汁和热牛奶,谢谢。”
“不客气,请稍等。”
空姐对这个回答略有些诧异,但礼貌地微微躬身,送上热牛奶和橙汁。
白奕秋把温热的牛奶向孟宴臣那边推了推,低声问:“牛奶现在能喝吗?”
孟宴臣不确定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热牛奶的甜腥味在他的嗅觉里好像无限放大。他下意识地蹙眉,放下牛奶,摇了摇头。
“有点腥,没胃口。”
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惯一朝打破,两人都有点不适应。
“那橙汁?酸甜的水果味,应该可以接受吧?”
“……嗯。”
两人很自然地交换彼此的饮品,白奕秋叼着吸管喝牛奶,把耳机分享给对方,一起看文艺电影。
这部电影画风和摄影都美妙绝伦,色彩鲜艳靓丽,配乐悠扬婉转,很适合旅途观看。
“这是他的幻想吧?”
“对,因为现实里断了腿,受了挫折,所以凡是热烈绚丽的景象和故事都是主角的幻想。——这样一说,跟我差不多,都是在假象里寻找慰藉。”
他们轻声地交流着,孟宴臣啜饮着橙汁,看了他一眼。
“你腿也断了?”
“打个比方嘛。”
白奕秋靠近他,笑着咬耳朵,“我腿要是断了,你可就得‘坐上来自己动’了……”
“公共场合,注意言辞。”
孟宴臣面无表情地警告。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对这种调戏类的话,反应越大,对方越得寸进尺,冷处理是最好的。
“好过分,人家一个脏字也没说,臣臣怎么可以冤枉……”
白奕秋的撒娇造作那是张口就来,偏偏这张脸一点也不违和,明明是同龄人,硬是制造出了年下的感觉。
孟宴臣用苹果堵住了他的嘴:“嘘,安静看电影。”
白奕秋美滋滋地接受他的投喂,愉快地扬起眉眼。电影还没看到一半,就觉得肩头一重,转头一看,孟宴臣靠在他肩膀睡着了。
孕期嗜睡也是很正常的事。白奕秋轻手轻脚地拿下他的耳机和眼镜,把孟宴臣抱到旁边的沙发,向空姐要了毯子,盖在他身上。
飞机的头等舱被几扇门间隔开,这一方小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时光流淌着,总让白奕秋想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