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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魇(第1页)

“这贼人所使用的确也还是普通的面粉,不过由此看来周长林对他们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范宣趴在地上在心里暗道。

待那人冲上来救周长林时,虽说目前来救周长林的人数还尚未可知,但范宣应是已经靠敌人的动机确定了是只有两人,这对晏棠洲来说也无疑是一个可以查出是谁在暗中搞鬼,放火杀人灭了晋国府满门的一点蛛丝马迹。

两人在烟雾中打晕周长林带走后便没了动静。

碍事的雾气又在一个钟头后被风吹散,范宣从地上爬起后扑了扑身上的灰尘,他现在还不着急去追,打算先让敌人跑一会,待到时机成熟了,再决定下达官府通知书去捉拿,现在他得先监视一会敌军的动向。

“范宣,你几日给我好好盯着那边的状况,有何问题立马向我汇报。”

晏棠洲微侧过身去双手抬着墨绿色茶盏,他右手拿杯盖与杯口微碰撞,左手握着茶底,未饮默看良久。

“是,属下听令。”

此时的范宣早在他爬起身之时,便已径直步入了室内,而后,他从单膝跪下,右手捶与胸前齐平的姿态起身后,便又立马站立于室内,继续听令。

却突然寂静的前厅却响起一个大喊大叫的声音,风雪吹箫中江一枝急碎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不好了,将军,小姐,她一直不肯喝药,直到刚才她竟然吐血了,将军你快过去看看吧。”

江一枝一见到晏棠洲便立即,一边着急地双手合握放于左侧弯腰、低头,避开对方视线,向他行礼并一边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什么,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与你过去看看情况,范宣你快去请府里的老先生来。”

晏棠洲一听立马就坐不住了,连手中的茶杯都变得轻微摇晃,他急忙把茶杯放下,站了起来。

“是,属下马上就去!”

范宣闻言,一溜烟便朝着堂外跑去了。

范宣行至堂外的看着眼前的鹅毛大雪飘窗而落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折返回来给晏棠洲披上了袭衣。

“将军快去看看小姐吧!”

江一枝无奈只得干着急,于是一心只想着催促晏棠洲快点去到骊珠院。

江一枝在被救回府去时,晏棠洲为了让她甘心照顾姜豆蔻,就在姜豆蔻醒来那日夜里,便给其强制吃下了忘忧草,所以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

晏棠洲蹬着蓝靴疾步来到后院,江一枝上前一步帮其脱掉披着的淡白色毛绒裘衣,抖掉衣服沾染的银栗寒雪挂置在衣架上。

“咳,咳,嗽”

屋内四个的铜制的隋圆状汤婆子温度正高,但红檀木榻上的姜豆蔻却仍是向床沿紧靠躬起身体紧拢着被褥,因为她刚才吐过血,所以现在正是难受极了的时候,她为了防止再次吐血,所以朝床沿外边缘靠近。

“咳,咳,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这是跟我没关系……”

姜豆蔻双手指尖微微发白,紧紧的抓着床褥,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她的尾眼发红,肤色白地稍显病态,她的头不断的扭动着,是做她爹娘来索命的噩梦了,她在梦里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调换了,只见她不断扭动着差点从床檐上掉落。

“咳,咳,不是……我,……我不是坏人,你们放开我。”

姜豆蔻面上无言,却在心里喊叫不止。

晏棠洲在榻上坐下,抱起了姜豆蔻的细腰紧搂住她冰凉的身子,却让他貌似恰好想起了她被范宣擒着胳膊时那落泪的可怜模样,虽说他后来也教训过范宣打扫后院池子,时限是直到姜豆蔻再次回到这里。

“姜豆蔻,再次见面,不知你可否还记得?玉兰树下的小少年。”

晏棠洲右手绕过姜豆蔻的肩头轻拍她的后背仿佛在哄小孩似的。

江一枝见状遣散了临时从人牙子那里买来充当姜豆蔻近侍丫鬟是两名绿衣萝裙婢女。

这两名女子本是卖身葬父的,却意外被人牙人以先交了定金为由所骗走,就在晏棠洲救了姜豆蔻那日,乘车临行路过,顺手买走,后来这两名女子来到府中过后,干活伶俐会看人眼色,就连范宣也夸赞不已,而后晏棠洲见二人身世、生计、光景都极其悲惨,便想着给二人取了个贱名,称之只是因为好养活。二人虽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在心里却是气急了,后话又才叫作张无词和张成诗,虽然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女子的名字,但她二人却在心里乐开了花,只因为范宣劝说,这是希望她二人像男子一般能孔武有力,能自食其力,她二人一听,自是巴不得能有如此本事,此后这一事便在心里没了计较。

“婢子退下。”

三人双手举托盘退下,行至槅扇门扇时则需要单手夹着托盘,放于腋下后拉上门环。

江一枝因是姜豆蔻的贴身丫鬟拥有特殊权利可以随时吩咐她二人做事,而此时,她需要去后厨和宣范继续熬药,因为前一碗药又被姜豆蔻给摔落在地上了,所有她现在得吩咐江无词去前院换班打扫飞沉积雪,而江成诗则是去洗她三人刚替姜豆蔻换下来的粗衣麻服。

“咳,咳,咳,我不是,不是我干的。”

此时的姜豆蔻仿佛陷入了梦魇,勉强支撑着的身子开始无力地挣扎锤打起来,即便是不痛不痒的,却也还落在了晏棠洲的背后,他把自己的头埋进姜豆蔻锁骨的脊梁里。

“将军,郎中来了。”

范宣着急忙慌地扯着郎中的衣袖跌跌撞撞推门地闯了进来。

“对不起将军!属下错了不该不敲门就进来。”

范宣才刚意识到晏棠洲在对塌上的人做什么的时候,他羞愧地低下头,脸瞬间红得像烧着了的铁块。

“将军,老朽来迟,塌上这位姑娘这会又是怎么了?”

这郎中倒是个直性子,但不懂得看气氛,见此情形,倒也不避讳,直言地关心道。

“她现在的身子现在十分地冰冷的,先前还吐过血,不知是不是此前有什么恶疾?”

晏棠洲以手背去试姜豆蔻额前的体温,顷刻起身把她安放在塌正中,而后将双手放入盆架中的盆内温水里,稍一松劲扭干帕上的水放置于姜豆蔻的额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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