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有琴:“难得你聪明一回。此事不简单。你先问暾帝塘报所说何事。我去宫门那处看看。”
言毕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这世间有神自然有妖魔,人族也不少听妖魔害人之事,对这种急的恐怖事件多有此类推想,此刻众人多把惊疑的眼神投射向嘲风。
嘲风重回座席,瘫倒讽刺道:“我说各位。我要是有害人之心,不必弄这些恶心的玩意。一鞭子下去掀了这殿宇,大家一道转世投胎。”
众人又转向天煞孤星、身附恶兆、虽然救了世间两次但依然不端庄不清雅,之前还手握羊腿啃得满面油光的夜昙。
夜昙扶着父皇坐下,给他顺气。感受到熟悉的恶意,直接道:“是的。我在诸位的饭菜里都下了此毒。等着融成白骨吧。”
暾帝又急又气:“住嘴!”
夜昙怕他急火攻心,刚解的毒再有什么后遗症,低眉道,“父皇别气,我错了。”
结果暾帝握住她的胳膊,手微抖。
“父皇不是说你,昙儿。”
夜昙猛地抬起头。
暾帝怒视座下群臣:“你们全都住嘴!寡人看是偏见把你们的脑子融糊了!这事和昙儿有何关系!”
他遥指地上塘报:“这塘报写着,龙武卫押运三百万两饷银至太平道。太州城守前去接应,只寻得马在、骆驼在。可车不在,人不在,饷银也不在!”
户部尚书悚然心惊,立时跪倒回话:“陛下,此事诡异至极!是否为沉渊界所为?”
嘲风嗤笑:“沉渊花不了人界的银子。要你们军队也没用啊,又没有浊气可以吸食。”
暾帝:“你觉得沉渊中人有下毒暗害的嗜好吗?他们行事如何有这个脑子。”
嘲风:“岳父大人,您这话说的…”
很是实话。沉渊以力量为尊,不擅长耍心机。
户部尚书颤抖道,“难道是天界?”
众臣齐齐噤声不敢答。
自从三年前少典宵衣带头围了人族皇城,这位前天帝连带着整个天界的信誉脸面在人族这里也基本上是丢了个干净…众人虽依旧敬重玄商神君和天界诸神,但对天界行事风格再也不敢夸一句光风霁月了——简直是可以无耻胜过沉渊。
少典有琴法术团住另一具白骨浮在半空,由后携带清风而来。那风中还有他饮下的三杯佳酿滋味,香气醉人,倒真是光风霁月。
他面色平淡,把两具白骨团在一处。
“诸位若信我便听我一言。此事并非沉渊,也非天界所为。甚至都不会是兽界。我在斥候身上未探查到任何清浊之气留存的痕迹。”
“是人族自相屠戮。”
玄商神君一言九鼎,户部尚书也没了托辞,老实领罚道,“陛下,既是我人族内的事,那臣愿领失职之罪。这三百万两饷银筹措殊为不易,是臣考虑不周!”
暾帝:“那这龙武卫是寡人最为倚重的卫队,此番携带饷银消失在太平道是否也是寡人失职啊?”
“臣岂敢!”
“好了!事情查清之前尚书就莫想着给旁人或自己定罪了。寡人命你重新筹措饷银,能筹措多少是多少,边关军营可等不得!至于之前的…寡人需派另一波人马前往察查追回。各位爱卿谁愿意担当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