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晨没回答,而是站起身,拎起地上被绳子挨个栓好的自制沙包,抡了两圈朝前方猛地一抛
沙包连带着绳索一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圆润的抛物线,落到十米开外。
颂晨的力量不行,但队内其他人应该能扔出五十米以上的距离,足够了。
颂晨拉着绳子将沙包拽回,对着众人道“现在把每段绳子从末端预留九十公分,然后磨开,留下能用手拽断的小部分连接就行。”
新加入的考生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说明白”
颂晨简短道“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监考点,所以需要分为两组,一组携带自制沙包把监考点处的感染者拉往西方,然后绕回监考点。另一组需要在第一组行动后赶往监考点,用最快度抢占监考点的传送处,如果现剩下的感染者,就及时清理掉。”
这听起来就很玩命。
有人皱着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分配这个任务如果去当诱饵的人被追上了怎么办,这么多感染者,这和让我们送死有什么区别”
颂晨平静道“选择前往监考点也一样,谁也没办法保证一次性就能把感染者全部带走,如果有剩余,那同样要战斗,也有丧命的可能。”
新人们陷入沉默。
谁也不希望成为这场比赛中的牺牲品,大家都想活着出去,可颂晨给出的两个选项都伴随着极高风险,说不准哪一组更容易挂掉,反正就是拿命赌。
颂晨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我不会勉强你们,因为这件事我和我的队友是一定会去做的,况且人少一点,失误的可能也会降低。”
新人眼睛一亮“那我们就”
“我还没说完,”
颂晨打断他直接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们可以给你们弹药,但前提是你们能在队伍中挥价值。如果做不到服从,又或者是一开始就想坐收渔翁之利,那就交出从我们这拿走的东西,然后立刻离开我的队伍,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未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噎回肚子里,新加入的考生无一例外的被颂晨的冷漠所镇住。
“当然,你们也可以放心,”
颂晨适当补充“我的队员不会全部集中在一个小组内,有队员会去当诱饵,也有人会去抢占监考点,这个主要是看个人擅长的部分。我不会安排一个跑得慢的人去当诱饵,也不会让打不准槍的人去攻占传送处。”
颂晨摊手“大家是平等合作,不会让谁去当炮灰,我们的最终目标都是活着走出去,不是吗。”
几人对视一眼。
和被收回弹药、重新回到独立状态相比这个计划似乎也没有难接受了。
另一边,洛维亚队伍中的四个次等民被单独拎了出来。
他们的武器被人强硬地拆卸,全身上下只剩能打一梭子弹的冲锋槍。
洛维亚脸上温和的微笑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来自深渊的召唤。
洛维亚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和气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平安完成任务的,我们会在监考点等你们凯旋。”
“”
四人面如白纸,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有去无回的行动。
心中的后悔和恐惧几乎将他们淹没。
他们后悔当时为什么怀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轮到自己,也后悔明明有过可以离开的机会,却选择冷眼看待被排挤的同类,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他们早该认清的他们的命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一等民眼里,什么都不是。
然而,还未等他们仔细品尝这份后悔,就有人推搡着他们的肩膀,将他们推到最前方。
洛维亚拍拍手,笑道“好了,行动吧。”
四人对视,看到彼此眼中的绝望。
没有选择,几人只能红着眼,颤抖着跑起来,加、冲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一段时间后,众人听到监考点方向传来阵阵槍声,再然后是有人出的惨叫。
片刻后,又没了动静。
一位一等民扬眉“这么快就结束了”
洛维亚收起笑容,冷冷看向队内侦察兵“去看看。”
侦察兵满脸抗拒,可他不想成为下一个诱饵,他必须去。
侦察兵只能抱着槍,往监考点赶去。
四个次等公民考生紧紧抱着怀里的槍,用必死的心态冲上了监考点所在的山坡,看到山坡上挤着密密麻麻的人时,心如死灰。
“啊啊啊啊”
一人大叫着为自己壮胆,就要闭起眼睛开槍扫射时,却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声音
“诶怎么突然来了四个活的”
四人一愣,猛地睁眼,才现那堆密密麻麻的人并不是感染者,而是陌生的幸存者队伍。